大个子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确信这厮就是生教的无疑。
他倒也爽快,取下大弓丢到野人跟前,傲慢道:“怕你接不住,只有如此,我的诨号嘛,唤作肃慎神箭,请罢。”
野人见状,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他适才与大个子的对话实在矫情透顶了……
其躬身谢过,双手拿住大弓就要起身,却顿感那弓重愈千斤,一时间不敢大意,无名无相决悄然运转,调动出一个洞的力道,大呵一声“起”!
“我从未用过弓箭,能容我尝试一番么,尝试期间自然不算比试,如何?”
野人恭敬地问道。
大个子一口老血喷出,无奈道:“随你吧,请便!”
野人灌输力道于双臂,缓缓拉开大工,“咻”的一声放了弓弦——“咦,不对!”
野人第二次拉开大弓,轻松了许多。
第三次拉开大弓,应手了许多。
第四次、第五次拉开大弓,仿佛找到了共鸣。
第九次第十次拉开大弓,意念相通,道法自然……
大个子愈看越惊,暗骂道:“这破孩子是狗日的生从哪里捡来的……”
野人见得对面的大个子邹起了眉头,憨憨一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准备好了么?”
大个子震惊过来,自封修为,屏气凝神,严肃道:“请!”
野人猛然踏地腾空,力从丹田起,过腰间而传至双臂,信手拈起生的毛笔。
张弓如月,三十三重天地之力灌输于毛笔之中,全身修为无半点隐藏,搭笔而射,直取大个子面门!
大个子见毛笔破空而至,急急后退,左右横移,但那笔剑如有灵魂一般,紧追不放。
眨眼不到,笔剑就要射到大个子,他赶紧调动修为,双掌“啪”的一声合在一起,夹住笔剑。
可箭力之强,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顿时被震得后飞出去,双掌颤抖,神识动荡,道心不稳。
“轰隆!”
大个子撞穿了山巅边缘的积雪,从天柜山飞落下去……
急速下落之间,那笔力半点不减,且力道越来越强,无数道仇恨的怨念钻入他的眉心之中,搅得其焦躁不堪,但又不敢松手。
良久过后,九凤鸟苏醒过来。
乌龟赶紧过去问长问短,只言片语之间,便将一切道明,可见其处世为人之精明能干——偏非这样精明的人,却嗜赌如命,野人很是不解。
九凤朝野人愤恨一眼,咬牙切齿,就要追随肃慎神箭而去——
“砰!”
一声巨响,惊起漫天风雪,一个面色铁青的大个子落在山巅,他并指向野人,吞吐道:“你……你……你曾学过弓箭?”
野人并不知晓,这厮是在下坠途中解了境界封印才破去野人这一箭的,由是暗暗想道:“凭自己三十三重洞天的搬渡之力,却还是没能打赢同境界下的大个子,真是天外有天。”
他难免沮丧。
复要搭话,却见大个子悲痛着抢断道:“是我输了,同境界之中,我不是你的对手!”
野人这才恍然大悟,但其不骄不躁,反而恭维道:“前辈,你没有输,你只是在搬渡境的时候对弓和箭领悟粗糙了一些,所以回过头去,反而破不了自己的弓箭神通,这也没什么大碍,如前辈这般俊杰,揣摩片刻,便能精益求精!”
大个子心中好受了一些。
“其实,我也不喜欢生教的那些套路,打架就是打架,偏偏婆婆妈妈地说一通矫情的废话。”
野人又道:“我最欣赏的还是如前辈这般性情,行云流水,任意所致,好不痛快!这才是真正的汉子,才叫人敬重呢!”
大个子心中的伤痕开始愈合。
他问道:“此话当真!”
野人点头称是!
大个子哈哈大笑起来,赞叹道:“你不是生教的,生那样婆婆妈妈的骚情客,怎能教出你这样的人物——对了,你们来北边寻我作甚?”
野人道:“生说江湖是人情世故,那日帮他‘偷天’的三个俊杰受其所累,他心底过意不去,所以要寻到他们一一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