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老白干
张角来了——
李家大门敞开，院子里刀山、油锅、磨盘大的石头直接被他无视。不敢看好不好，若是看一眼被人怂恿露两手，岂不是自找丢人？
张角直接看向了带着众人迎上的李进等人。
手提八十二斤长柄大刀的关羽很吓人有没有？张角在他面上只是略一停留，并未太过在意——此时不过十六七岁的关羽，还没有震惊后世的赫赫威名。
倒是貂蝉和表嫂的姿容，让他稍微震惊了一下，美人是男人身份、能力最好的点缀。
不过被勇士和美人拱卫的李进，尊容就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了；甚至让张角怀疑自己会不会认错人。
只见这位“真神”面色苍白、脸窝深陷、脚步虚浮、神魂不属……
这当然是拜“小甜甜”表嫂所赐——李进做了“缺德”事，这两天来食不知味、卧不安寝，生怕表嫂撺掇关羽来弄自己……惊吓过度，就成了这副怂人模样。
“小子李进，恭迎大贤良师；”李进上次远远见过张角一面，他很快直冲张角拱手施礼——对方还没有出招，该有的礼数总要做足不是。
“——”张角却是凝眉不已，这样一个沉迷女色的脓包怎么搞？
自己做的是造反的买卖，把不合适的人招揽过来，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招揽李进的话，自己又不会真神三绝技，如何摆平了这个挖自己教众的拦路虎？
李进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由试着问道：“大贤良师何故这么直盯着李进？”
“——”
张角没有说话，郭大看看二人神色，笑呵呵上前问道：“李公子有没有觉得与我师尊似曾相识？”
卧草，前几天刚见过好吧，似曾相识是嘛意思？不过对方既然如此说，也显示出此次来并无恶意，这让李进松了一口气。
张角歉意道：“我与李公子一见如故，总觉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这才有所失态；还望阁下不要计较张某的失礼之处。”
与人套近乎的方式，李进会的海了去了。
闻言，他一脸“亲热”道：“我也觉得与大贤良师你一见如故——”
“……”
众人见过礼，去屋内坐定。
不管是想要考教李进的本事、还是想要招揽李进，张角都不好直接开口。有大拿跟着，郭大倒是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
他先是出言试探李进对太平道的看法，再是说出很是仰慕李进的真神三绝技。
这个时候的太平道风评还是很好的，甚至朝廷都把其当作导人向善、能够帮助朝廷稳定民心的一个组织。
李进明知道张角日后会造反，此时无心、也没有能力去揭发检举太平道的本质；当然，要他加入太平道，他同样是万万不干的。
他婉言谢绝了对方的招揽，再要一口回绝对方想要一窥究竟的意图，就显得不太像话了，毕竟礼已经收了。像张角、郭大这样的人，李进自问还得罪不起。
好在李进早有准备——
院子里偌大的油锅被烧起，李进再一次表现了油锅洗手的神技——技惊四座。
表嫂本还觉得油锅被李进做了什么手脚，偷偷切了些碎羊肉来试——当看到手中炸的焦黄的羊肉串时，表嫂再一次被“震精”了。
李进偷眼看到，面上不无得意——小样，还想拆穿我！难道油锅里有一碗醋我会告诉你么？
李进表演油锅洗手时，油锅翻滚，却是醋在沸腾；等到表嫂偷偷来试时，醋已经被蒸干了……
镇住了众人，李进就在考虑起自己的生意了？
张角是豪强出身、郭大同样是小富之家的体面人；李进想要卖酒，总要试探一下别人、特别是有钱人，对自己的蒸馏酒评价如何——这关系到自己卖酒的定价问题。
做生意嘛！总要在尺度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追求利润不是？看看张角和郭大的反应，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给自己定价提供参考。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李进先是让貂蝉拿十几度的酒来，让众人一人喝了一碗。
二人一饮而尽，仅是甩了一句“酒不错”，再无其他言语。
李进满怀期待等着别人对他好一通夸奖，一看二人都是这个反应，完全不能接受嘛——老子买来别人的酒，辛辛苦苦又加工了一遍、还要付出损耗；难道就值一句“还不错”？
李进见镇不住，傲然转向貂蝉道：“把咱家的老白干拿来。”
又是转向张角二人道：“蒙二位看得起，送来了诸多礼物；小子家贫，自问对二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用作回礼；只有家父留下的一坛陈年老白干，用来款待二位，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张角疑惑不解道：“何谓老白干？”
“是先父在小子出生之日着手酿造的一坛酒，这坛酒已窖藏十六年，本是打算小子大婚之日用作答谢宾客之用；先父给此酒起的名字叫老‘白干’。”
李进说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像是缅怀死鬼李九的死鬼老爹一般；心中则是暗赞——老子太有才了，娶了老婆不就是‘老白干’？
张角、郭大面面相觑——这李进没有让二人挑战什么真神三绝技，很是体己；此时又是要拿出大婚用的窖藏酒款待，无疑是个厚道人了。
只是，这酒要是已存放十几年，那还能喝么？（蒸馏酒出现之前，酒还不能长时间存放）
最终，张角拱手谢绝道：“李公子的厚意，我二人心领了；只是令尊一片苦心，为李公子新婚筹备的酒，我二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受。”
“先父传下的老白干自然珍贵，不过小子觉得其性甚烈，难以适合众多人的口味；”李进笑着开解道，“也不知道二位受不受得了烈酒？”
要说张角、郭大也是敢于带队造反的猛人，说不定日狗的事都干过，哪里怕喝酒？二人也都是有钱爷们，劲头大的粮食酒肯定没少喝过。
一听李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不好再推辞。
甚至，当貂蝉把酒倒上时，二人不知是想在佳人面前一展雄姿、还是想要表达对主人家的尊重。闻闻酒里没有馊味，都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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