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孰不可忍

“而具体的措施，就是强制将四分之三的鬼送入转世程序。我们都知道，转世成人意味着我们的灵魂将全部被格式化，我们会失去一切！这相当于人类的死亡，甚至有甚于死亡！

“他们有什么权力这么做？这一切的理由就是无稽之谈！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对待！这分明就是种族灭绝！”

老幽灵说得怒目圆睁，满腔的怒火将他半透明的躯体都变成了红色。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伯爵开口了：“老人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他们最终也没有把我们怎么样……”老幽灵呲着牙，愤慨地说道：

“你还说没怎么样？你的良心是不是早就烂在棺材里了！那是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整个冥界都愤怒了！从大沽河到圣哈利法克斯，从小西湖到尼尔达耶格勒，遍地都是准备武装抵抗的民众。但令人指的是，最后一任选举君主史蒂夫·欧选择了妥协……不！是背叛！他私自放天界军队和精灵雇佣军入境，并下令任何鬼都不得抵抗。

“这个昏庸无能、胆小如鼠、荒淫无道、丧心病狂的败类！在引狼入室之后他逃之夭夭，一度下落不明。我想，和我们这里的粗茶淡饭相比，天界的锦衣玉食可能更合这个走狗的口味。”

老幽灵抬头仰望，用充满悲愤的语气说道：“贪欲啊……”他没有注意到，伯爵盯着他的目光已经由不满变为了愤怒。他继续讲述这件让所有鬼都为之震惊的事情：

“史不论当朝，没错。但你们不觉得史上对于北岭山革命的导火线只字未提吗？我告诉你们，这就是革命的直接原因！但当时最紧迫应该是打击侵略者。君主的出逃导致群雄并起，但群龙无。多亏侯爵挺身而出，担任总指挥，抗击了侵略者。海泊河舰队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终于，在几场战役之后，敌人被赶回了他们来的地方。叛徒史蒂夫也终于被抓住了，愤怒的民众将他投入了转世场。侯爵虽然身为革命军的最高领袖，却拒绝了成为下任君主的建议。后来，在他的主持下，建立了冥界议会。

“虽然这件事情生的年代有些久远，但亲身经历的鬼并非少数。只是，整件事的真相一直被官方所压制，我们失去了言论的自由……”

伯爵突然站了起来：“能不能不再讲了，老先生？我知道，这是一段伟大的历史。虽然你对欧先生有很多歪曲事实的偏见和抨击，而且对道格拉斯先生有着过度的美化。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知道，昨天的功勋并不能拯救今天的世界。如今，无论是海泊河舰队还是水清沟舰队，都面临着很大的困难。”老幽灵不动声色，直勾勾地盯着伯爵。西奥博尔德伯爵高声喊道：“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违反我的决定：裁撤冗官，取消海泊河舰队两个分队总司令的职位！并将海泊河舰队联合舰队时期的档案永久封存！”

一片哗然。我感觉像被雷击了一样，难道我这个小小的汇涓池舰队总司令就这么被清洗了？只有老幽灵冷笑着：“这就是你叫我们来的目的？伯爵？哦，西奥博尔德?塞巴斯蒂安，想必你一定听说过约瑟夫·弗雷德里克博士吧。”伯爵不可一世的表情迅抽动了一下，但他还是稳住了阵脚：“当然听说过。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不是在道格拉斯进监狱的一周后就转世去了么？再说了，他后脑的那块银质头盖骨我至今还记得……”幽灵大笑，遂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他那耀眼的后脑勺。伯爵突然愣住了，我在台下仿佛听到了他牙齿咬碎的声音。“怎么样？我们又见面了。”约瑟夫笑着说道。

伯爵跳了起来：“没有用！任何鬼都无法阻止我！现在，解除他们的职务！永远贬为平民！一群吃空饷的家伙，整天就知道吃我的经费！”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忍不住了，我不能就这么丢掉祖传的职位！天知道我从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伯爵吼道：“谁是冗官？谁吃空饷？”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我突然现自己好像干了一件不该干的事。“小子，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诉你，伯爵的命令，还没有人能违抗。”伯爵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你虽然贵为伯爵，但也不能一手遮天。我告诉你，我这个汇涓池舰队司令的职位是祖传的！我今天宁死也要捍卫我家族的荣誉！”我觉得自己就像站在火山口上，但是“战亦死，不战亦死，不如拼死一搏以换取一线生机”。一旁的约瑟夫博士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有抗争精神，好样的！”

最终，我的一时冲动闯下了大祸。伯爵疑惑地打量着我们：“整不好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护卫队，把他们两个送入大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