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大委屈 (第1/2页)
或许是求生欲过于强烈,苏盛竹高烧第二天竟就退了,为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苏盛竹斜歪歪地靠在榻旁,整个人似又因这场病瘦了些,苏母坐在旁将碗里的粥一点点喂给她,见嘴角残留的痕迹又拿帕子拭去。
苏盛竹前段日子也曾有人探望,只不过因她刚来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一律按自己身体不适拒绝见面。
如今又来看望,苏盛竹总不好一直不见,见了两位,一位是林将军长女林卜嬉,另一位是城中富商之女楚宁蔟,听两位言语可以感觉出来两人应当时苏盛竹的好友,只不过此时的苏盛竹对他们全然不知,咿咿呀呀的回应着二人的话,楚宁蔟话相当多,许多时候苏盛竹都招架不住,只能用咳嗽掩饰,二人看出苏盛竹身体实在不适,拒绝了苏母和苏纪诠留下用晚膳的盛情邀请。
二人坐进车撵里,侍从早已在车中备好冰镇的鲜果,天气炎热难耐,楚宁蔟实在好动身上早已出汗,手中拿着蒲扇大力扇动,风大林卜嬉无奈只得往后躲躲。
楚宁蔟拿起一块瓜往嘴里送,“实在不晓得苏盛竹今日是怎么了?跟个傻子似的,说什么都不懂,我跟她对暗号说城中王婆那的糖人,结果她根本不鸟我,我们三人都多久没一起了,前几天来找她通通被她拒了。”
楚宁蔟说着车窗将瓜皮随手丢到外面,看向林卜嬉,“你说她莫不是找了新玩伴不要你我二人了?”
林卜嬉伸手弹了弹她脑门,“净是瞎想,你今日没见盛竹都虚弱成这般模样,如何出去都了,况且纪诠兄长坐在外室品茶,纪诠兄长自来聪慧,约莫着盛竹是不想让纪诠兄长知晓咱们的秘密。”
楚宁蔟叹了口气,“也是。”拄着脑袋回想起苏盛竹方才苍白无力的模样,心中不由得难过,“你说,苏盛竹以后不会真的没法跟你我玩闹了吧。”
林卜嬉明白她的意思,“莫要胡说。”
楚宁蔟想起她与苏盛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一次上元节她与林卜嬉好不容易磨的单独游玩,二人手牵着手四处逛,街道热闹非凡,左右看过后楚宁蔟一眼相中一盏兔子花灯,欲伸手去拿,却不料被苏盛竹捷足先登拿到。
楚宁蔟心有不满,大声与其对峙,“这是我先看上的,你还给我。”
苏盛竹不服,“你先看上的关我何事,我先拿到手中。”
说着便让身旁的侍女掏钱结账,楚宁蔟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家中事事都顺着她,就连出门后也是被众星捧月,何时被人这般轻视。
上手便去抢苏盛竹手中的花灯,林卜嬉伸手去拦奈何没拦住,被苏盛竹轻巧躲开,自己反倒扑空摔了一跤。
苏盛竹看着摔倒在地的楚宁蔟毫不掩饰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喊骂着蠢笨。
林卜嬉将楚宁蔟扶起,顾不得疼痛,楚宁蔟猛地往苏盛竹身上扑,将人扑倒在地,抓住苏盛竹的头发就胡乱拉扯,林卜嬉上前去拉架,不止被二人中的谁推倒在地,身旁的侍从反应过来赶紧将二人拉开。楚父嘴上虽同意二人独自游玩,但又实在不放心派人跟着保护二人。
楚宁蔟被暗中保护的人拉到旁,嘴上还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推林卜嬉?”
苏盛竹此时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林卜嬉是谁,胜负欲本能让她开口与她争吵,“分明是你推的,莫要泼脏水给我。”
“你把我的兔子花灯还给我。”楚宁蔟道。
兔子花灯早不知被丢到何处,因为到处都是围观的人,有人见是小孩争吵便离开继续往前走,有人认出几人身份,小声议论着什么。
三人最后被各自父母带回家好好斥责了一顿,林卜嬉反倒受了场无妄之灾。结果就是不打不相识,虽然苏盛竹和楚宁蔟时常不对,但在林卜嬉的调和下三人竟莫名和谐起来。
二人分别之际,楚宁蔟撇着嘴道:“这几日应当没法子同你经常一起了,我兄长被阿父抓回来了,此刻正在家中闹腾呢,若不是今日约好了看苏盛竹,我阿父恐难让我出门。”
林卜嬉曾听她说起过她兄长,是位只想云游四方做个快活神仙,许多年前带着银钱偷跑出去了,被楚父多次抓回,又多次跑掉。
林卜嬉对此见怪不怪,约莫着过几日又要听楚宁蔟说她兄长有一次出逃的事迹。
苏盛竹终于将二人送走,或许是真的累了,躺下便睡着了。
接连几日,苏盛竹再也没梦见过莫麗,有时她竟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昏倒前的梦还是昏倒后的梦。
苏盛竹的身体转好后,苏纪杭终于抄完佛经,据家里侍从说,抄完佛经第一时间溜了出去无需多想这几日实在是把他憋坏了,约着好友又去花天酒地了。
苏纪鞍的禁足倒是没解,但不妨碍他出门,毕竟府中上下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有那么几个也在他的公子身份上犹豫不决不敢出手,禁足对他而言反倒显得无足轻重。
苏纪诠喜欢看,时常待在房不出来,经常连膳食都是侍女端去,苏家上下早已见怪不怪。
苏母前两日约上往日好友前往山上为家中祈福,自苏盛竹病情好转,苏母便去了,几日未归。
家中除了苏纪鞍常来找她玩,其他人都是各忙各的,有时遇见调侃两句,见面最多的便是在饭堂餐桌上。
苏盛竹实在无聊,只能一个人抱着那只橘猫坐在秋千上悠哉悠哉。
橘猫和她并不亲近,许是察觉到她并不是她主人的缘故,苏盛竹并不在意,她本身并没有多么喜欢猫,抱着她也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