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天空阴沉,太阳无精打采勉强从云层中露出身影,一束微弱光线打在房间木地板上,一阵海风吹拂开纱帘,不经意间带倒了窗边画笔筒,噼里啪啦响动一时。
风无眠被扰醒,神色迷糊睁开惺忪睡眼,缓缓放下高举过头顶的麻木双臂,慵懒伸展着身体,这才彻底褪去睡意。
——哦,对了,晚上是在星不醒这儿过夜的。
他忙扭头过来巡视前方,想确定她的情况。
追寻过去的目光被定格在前面不远处,方正画板后面,是正悠闲自在作画的星不醒,头发被她随意用簪子盘起,穿着一件宽肩的吊带粉色油画风连衣裙,她似是从古典画作中活过来的美人,眉清目秀娇俏可人,手臂圆润纤细,举手投足间,连时光都得以温柔。
风无眠看的痴迷,没顾上一整夜被捆绑在一起阵阵麻木的手臂,情不自禁问她,“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吗?”
唐晚眉眼一抬,漫不经心拒绝他道,“不是已经介绍过了,星不醒,这就是我的名字。”
“我是说,你的真实姓名。”
唐晚不以为意,继续在画板上精修他的轮廓线条。
风无眠起身坐起,看看手腕处被勒出的红印,举起手来幽怨求解,“天都亮了,可以松绑了吧?”
唐晚往前面抬了抬下巴,“呐,剪刀给你准备好了。”
“啊,我自己来吗?”风无眠侧头疑问,吃惊于她给的出其不意。
唐晚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神情,“你到底行不行,逃生工具都给你了你不至于坐着等死吧。”
“嚯!”风无眠越来越对她刮目相看,他拿起茶几上的剪刀开始琢磨怎么剪开这一指粗的绳子。
唐晚偷瞥看他,反思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
风无眠一边艰难在刀刃上磨绳子,一边埋怨,“你这人警惕心真够强的,我都说了我是好人,你还这么对我,这要搁别人肯定会认为你是变态,昨晚冷气开那么大,还是我起来给你盖的毯子呢,你竟然为难我让我自己解绳子,这是自己能解开的事儿嘛!”
唐晚很不认同他的说法,冷淡道,“首先正常人不会翻墙闯入别人家,其次陌生人随便搭讪女生很难不多想,最后,关于你给我盖毯子压根也没那个必要,谁知道你心存什么歹念,我对你警惕不是应该的?”
风无眠停下手里的动作,无辜的眼神看着她,“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是我真的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就是好不容易有个共同语言可以交流的人,想着会互帮互助的…”
唐晚画完最后一笔,放下手中画笔信步走向他,半蹲在他旁边,接过他手里的剪刀,也拉过来他被捆绑的双手,很是耐心替他剪开绳子。
“上天果然公平,给了你一副好身材好相貌,然后关了你人格魅力那扇窗。”她风轻云淡绕有意味调侃他。
风无眠握着手腕活络筋骨,天真问,“什么意思,我没有人格魅力?”
唐晚转身离开去冲咖啡,沉默即是回答。
风无眠追上去,辩解道,“我怎么就没有人格魅力了?”
唐晚细数他给她的印象,“举止轻浮,花花公子,傲慢无礼又胆小,你哪儿来的人格魅力?”
风无眠不可思议极了,极力反对,“轻浮?花花公子?你说我轻浮倒罢了,我花花公子是什么评价,长这么大我连个女朋友也没谈过我花哪门子呀我?”
“什么?”唐晚有些吃惊,就他那样的硬件条件竟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她对此怀疑,定睛看着他想表达困惑,可看着他那双清澈光亮的眼睛,以及一脸天真无邪的幽怨模样,唐晚想他大概真的没说谎。
识人这方面,她天生是猎手。
她忽而轻快笑了,“合着你就一大傻子?”
风无眠哀怨叹了声,委屈道,“没办法,出身不好,家里人方方面面都管的严,交什么朋友读哪所学校路要怎么走话要怎么说都有要求,完全没有自己的选择只能被动接受,这不,受不了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