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谭江靳不是第一次听到,的确,他不怎么守规矩,处事作风是挺像罪犯的。
“没有为什么,警校来我们学校特招,我被选中了。”
“然后就做了卧底?”
“我家里人不是被砍了嘛。”谭江靳摸到烟,点了一根,“人没事,都诈死移民了。”
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推给顾起。
“戒了。”顾起说。
谭江靳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就想,都砍我家人头上来了,我不得还回去啊。”他语调懒懒的,“然后我就考去了特殊重案组,因为太优秀,没毕业就被委派出去了。”
顾起手里的酒杯晃动着,玻璃把灯光折射在桌面上:“是挺优秀的。”
算夸奖吧?
算。
谭江靳与他碰了个杯:“谢谢夸奖。”
“喝酒怎么不叫我?”
谢芳华也下楼了。
谭江靳支着下巴看他,语气跟逗小孩儿似的:“你成年了吗?”
“瞧不起谁啊。”谢芳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早成年了。”
杏眼懒洋洋地扫过去,语调欠欠的:“看着挺小。”
谢芳华回敬:“我有性生活。”
虽然只有过一次。
他朝谭江靳挑了挑眉:“你有吗?”
还没有性生活的谭江靳:“……”
妈的,这死小子!
湖面波光粼粼,风不大,温柔地将涟漪荡开,月亮像美人,躲在云后欲语还休。三人喝得微醺,趴客厅就睡了。
梦里,安静的白狐坐在石头上,胖乎圆润的黑色幼犬很闹腾,跳到树上去摘枣。
石头说:“我们该回去了。”
白狐跳下石头,幻成了少年人的模样。石头也变成了俊朗的男子,抱着剑走在前头,少年跟在他后面,摘枣的幼犬跳下树,拔腿去追。
“等等我啊。”
幼犬还幻不成人形,腿又短,跟不上,恼怒地直嚷嚷:“你们走慢点!”
男子折回来,将它抱起:“谁让你不好好修炼,再幻不成人形,当心父神罚你。”
幼犬不服地哼唧了声。
前面,少年安静地在等身后的一人一狗。
回到神殿后,父神问:作何去了?
石头说:修炼去了。
白狐说:修炼去了。
只有幼犬说:摘枣去了。
父神摇摇头,骂幼犬冥顽不灵。
天边翻了鱼肚白,有曙光劈开了云。
顾起最先醒来,推了推左手边的谭江靳:“醒醒,五点了。”
谭江靳睁开眼,目光迷离了几秒,然后伸脚踢了踢谢芳华。
谢芳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谭江靳又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