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上楼
“既然你这么讲，那就从二锅做起好了，和王小东一样，以后要是表现的好，再升职加薪。”林雄如是说。
柯梵点点头：“可以，但我有一个请求......”
林雄心想，不会吧，又来！
这才刚对他好感多一分就又故技重施？
扶额道：“你说......”
“我现在经济有点困难......”柯梵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林雄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放心！珍馐坊大厨的工资别说是社会餐饮，就连酒店餐饮同岗位的工资也没什么可比性，薪资方面我会给到你一个满意的数字，再怎么样也比你之前工作的大排档强太多。”
柯梵听罢安心地点点头，“那就先谢过雄哥了。”
显然林雄是调查过自己的，但那也无所谓，他在大排档工作是事实，人家总要了解过之后才会做出选择。
林雄虽没挑明薪资是多少，但这样地位的人想必不会跟那些小餐馆的老板一样抠门才是。
谈妥之后，林雄带柯梵和王小东到行政办秘那里签合同，接着又趁厨房不太忙的时候开了个厨房会议，向众人介绍他们俩。
王小东做水台岗位的事情，他已经趁着林雄和柯梵交谈时，在厨房里自来熟地和众厨师打过招呼了。
而大家此时最关心的是柯梵到底会做那个职位，珍馐坊厨房头锅相当于厨师长，柯梵手艺比头锅好多了，想必是坐定副总厨的位子。
李明福尤其紧张，生怕林雄让柯梵做头锅，他今后工作该怎么办才好，让小弟们以后听谁的？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柯梵居然只做二锅！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却在王小东的预料之内，因为那天柯梵在老秃驴面前就已经说了过来是做二锅，而且在他看来，柯梵一下从杀海鲜做到二锅，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王小东会这么想无可厚非，只是他没见识过柯梵上灶做菜罢了。
但其他的厨师就不那么认为了，他们想着柯梵会不会是哪里让林雄不满意才屈居二锅，又或者是因为林雄为了节省人力开销才做出的决定？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今后能和欣赏的大厨一起共事，还是很高兴的，看到柯梵谦逊有礼地和他们打招呼，就更加断定了是林雄在欺负人，而柯梵是备受压榨的小绵羊......
散会之后王小东先去防疫站办理健康证了，而柯梵身份证还没到手，要之后才能去办，他在制服间领了厨师服到更衣室换上之后，才回到厨房里四处走走，熟悉环境。
换上洁白笔挺的厨师服，戴上高耸的厨师帽，柯梵感觉自己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望着镜子里挺拔端正的自己，根本不敢想象之前穿着脏兮兮的短袖厨衣是什么样子，他爱死了现在的形象。
用王小东后来的话讲，柯梵比现在的小姑娘还爱臭美。
柯梵穿着厨师服的样子，在众厨师们看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慑人感，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厨房管理者，心里对他又莫名生出一丝敬意。
他这一天下来就只是认识厨房的架构，食材位置的摆放地点，楼面大堂各个包间以及了解每个厨师的岗位工作。
王小东办好健康证，没有回租屋休息，而是又返回珍馐坊，和水台的几位厨师一起杀海鲜剁排骨和改刀鸡鸭鱼肉。
晚些等店里营业过了高峰期，林雄留下几个留守的厨师，剩下的提前下班，叫上已经下班的厨师一起，到外面为柯梵和王小东加入团队接风。
地点选在离珍馐坊不远的天上楼，天上楼也是羊城诸多百年老店之一。
显然那些厨师是相当熟门熟路了，一帮人乌泱泱地走在前面，王小东话多，很快和他们混熟到一起。
而林雄则是和柯梵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林雄告诉柯梵，天上楼也是美食大赛中珍馐坊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之一，他们平时若是聚会，一般都会选择到实力相当的酒楼中，一来是聚会，二来是让厨师们了解其他酒楼做的菜，好取长补短，增长见识，知己知彼。
柯梵感觉这样的做法很好，不坐井观天，故步自封。
天上楼离珍馐坊就两个红绿灯的的距离，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柯梵小时候是去过天上楼的，当时他是和爷爷一起，去参加爷爷和老战友的见面会，那也是他第一次去到高档酒楼吃饭，印象极为深刻。
当时天上楼的菜色很经典，就连爷爷给的评价也很高。
但二十几年过去，从天上楼外面看起来变化不太大，似乎还是当年带着清朝时期建筑的风格特点。
可柯梵一踏进大门，便知自己想错了。
天上楼固然外观和当年没什么差别，但内里早已是改变得面目全非，充满了现代化气息。
里面正在招呼客人，一身干练套裙的大堂经理一看是林雄他们过来，立刻堆满了笑容上前打招呼：“雄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看你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替你们留下最好的包厢。”
“妃妃近段不见，你又变漂亮了，但你这经理当的不称职啊，我明明今天早上就预订好了包厢。”林雄一改往日在厨房里的沉稳形象，对花妃妃笑得那叫一个甜。
柯梵见状眉头不自觉向上扬了扬，一旁的阿毛看到他神色有异，便悄悄在他耳边八卦道：“这儿的大堂经理以前喜欢雄哥，后来被这儿的总厨泡走了。”
原来是旧情人啊！柯梵暗想。
“人家只是和你开玩笑嘛！怎么可能不知道雄哥你要来，包厢早就准备好了。”花妃妃缠上林雄的胳膊不住地娇嗔。
林雄不露痕迹地挣脱了花妃妃的手，道：“可别离我太近哪，要是被你老公看到搞不好要拿菜刀砍我......”
刚说着，一个身穿黑色厨师服，头戴高帽的厨师拎着一把炒勺就从传菜门快步向他们冲过来。
竟是天上楼的总厨张恩建！
“张厨好！”
珍馐坊的厨师们笑眯眯的异口同声地打招呼，引来大堂坐着的客人纷纷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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