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回,她自梦中惊醒,发觉冷汗已湿透了衣衫,那无可名状的梦魇,她不知要如何才能摆脱,就连死亡也未必是终结。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与困意,占卜了一次又一次,无论是水晶球,还是昆虫,或者来自东方的卦象,都无一例外的出现了一个结果,一个她绝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她喃喃道。“不,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可以挽救这一切。”
她用颤抖的手指夹起一只雪茄,慢慢吸着,窗外的雾气已经变得十分浓郁。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先生。”灵媒看着窗外,说道。“虽然这对你很抱歉,先生。”
那一天,她从疯人院逃出来,并没有直接来到这里,而是回了家,她本想向家人解释一切,她相信他们会原谅她,一切事情都会好起来,但她错了,错的不能再错。
她透过厨房结了冰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浑身颤抖了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们,她的家人,会对一具尸体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但这就是事实,她看着自己的家人所进行的如此荒唐而可怕的仪式,疯狂的向着门外跑去,她跌了一跤,她知道他们发现她了,她听到了他们开门的声音,她听到了他们喊她的名字,她只有向着外面跑去,向着前方一片漆黑的树林。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精疲力尽的停下,她的外套已经被树枝扯出了好几个口子,她的脸上也都是树叶和折断的枯枝,她又冷又饿,为了躲避疯人院的护士与医生已经耗费了她数不清的精神与体力,现在她再也不能支撑了,她倒在了铺满腐烂枯叶的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昏迷间,她听到了一个声音,穿越了遥远的深空,来到了自己的耳边,向她诉说着宇宙的奥妙,她感到自己的灵魂穿越了躯壳,被装入一个容器里面,飞跃了无数的宇宙和空间,她第一次见到它们,它们长有宽阔的翅膀,能够自由的在虚无中飞行,它们的明强大而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们所供奉的神灵,它的本身就代表着无序和毁灭,它的降临将使得一切现有的秩序完全消失。
她分不清她离开了多少时间,那一切就像做梦,她醒过来时,她依旧在腐烂的落叶中间,她的家人已经不见了。随后的几年,她一直在试图回忆那个声音,用尽各种方法查找它们的蛛丝马迹,随着她的深入,她发觉自己窃取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但使用他们的代价太过沉重,她的生命已将近走到尽头,她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她家人的消息,那个雕像,也随着他们一起送到了疯人院,她知道那个雕像代表着什么,因为那就是那些生物所信仰的神,如何这股力量被释放出来,整个世界都将化为一片灰烬,所以她想到了一个方法,来阻止的他们的愚蠢,雕像上的字不能被人类解读,绝不能。
她释放了来自地狱的火焰,一切都被烧毁了,当时的她是这么以为的,随后的时间里,她充当起了灵媒的身份,直到发生了血月,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她想要弥补这个错误,虽然只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