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叶把薛大嫂送回去歇下以后,又返回了薛长白的院子,只是霍景秀已经不在了。
她想起先前大嫂提起的那个边院,想着阿秀或许是去了那里,便就也过去了。
果不其然,霍景秀就在那里。
一进屋,薛红叶便就瞧见霍景秀在一颗槐树下,拿着一把铁锹,正在挖土。
嘿咻嘿咻,霍景秀那小身板挖了半天,也就挖了一点。
薛红叶鄙视地摇摇头,上前一步,抢过霍景秀手里的铁锹,一声大吼:“我来!”
薛红叶果然是完美继承了薛家的力大无穷以及吃苦耐劳的优美品德,不然那把铁锹怎么在她手里就好像拿筷子一般简单呢。
只见她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挖到了霍景秀想要找的东西。
斧子。
沾满了血迹的斧子。
薛红叶一愣,“阿秀,这是……”
霍景秀蹲下,扒开泥土,拿起了那把斧子和一件沾惹了血迹的衣裳。
“我们找到凶器了,还有这件衣服……”霍景秀说着,抬头去瞧薛红叶,却见薛红叶脸色惨白,活像是见鬼了。
“这件……这件衣服是……”薛红叶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霍景秀看了看领口那只有点歪了的梅花,皱眉叹了口气,“红叶,我想我们找到凶手了!”
薛红叶不敢信,“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
薛大嫂喝了一碗安胎药正准备歇下,可一闭上眼睛,就是满目腥红。她含着泪咬了咬唇,吩咐道:“再点一只安神香吧!”
丫头们应了是,取了香点上。
一抬头,便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动作那叫一个利落帅气。
“薛大嫂睡不安稳,不若让景秀来给你把个脉?”
薛大嫂一抬头,还没说话便就瞧见了霍景秀不知何时竟已经坐到了她的床头,还伸出手要去抓她的手臂。
薛大嫂心里一慌,“不……不劳郡主费心了,妾身无事。”
霍景秀却像是没听到,自顾地抓过薛大嫂的手腕,一摸,皱了皱眉头,“你这脉象漂浮,你肚里的胎儿……”
没等霍景秀说完,薛大嫂眼里的泪水就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我……我只想给长白留个孩子。郡主,请您……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霍景秀一抿唇,神情有些难看,“要保住这个孩子不容易,严重的会危及你的性命。若是薛大哥对你这般重要,你又为何要用迷魂香迷倒了他?”
薛大嫂脸色一白,“郡主,您……您在胡说什么?”
霍景秀边把着薛大嫂的脉,边说:“我在你的妆盒里找到迷魂香的粉末,虽然很细小,可终归是留下了痕迹。”
说着,又换了个边,“那迷魂香的药效十分地好,只一点就能把一头牛给药倒,更何况是薛长白区区一个人。只是那迷魂香的香味十分独特,你们那间屋子这几日都紧闭房门,所以我们一进去时,我便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
“我问过你们院子里的下人,说那天,你难得点了一支香。在你知道怀有身孕的这几个月,你就没有点过香。那晚,你其实并不在屋里,在后院呆了许久才回去,也是回去之后才发现薛长白被杀了。”
薛大嫂苍白的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水,她咬着下唇,浑身轻轻颤抖着,“我……我没想杀死我夫君的,我……我只是想药倒他,然后离开将军府而已啊!早知,早知道会连累他被人杀害,我怎么会这般狠心啊?”
霍景秀把好了脉,把薛大嫂的手放了回去,“人确实不是你杀的,可是却与你有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