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
云遥忽而嗤笑:“我的心脏不脏与你何关,用得着你来教训我?”
榴莲上来就扇巴掌,现在还笑她心地肮脏。
“谁有兴趣管你的破事儿,若不是你阴谋暗害红缨,红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榴莲暗暗咬牙,双目通红,似是为红缨打抱不平,然而她的眼底却是一片冷然,没有半分同情怜悯。
“少拿红缨作筏子,你无非是为了今日红管事没招呼你反而与我说话来寻我麻烦,别装作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让人瞧着恶心”
云遥一言道破榴莲的心事,让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
榴莲啐了一声,径自撞开云遥朝外头走去,路过云遥之时,她无声的咒骂:下贱胚子!
云遥眉头一皱,眸中蓄起几分冰凉寒意。
漆黑的夜幕如墨染白纸将蔚蓝的天彻底遮掩,明亮的月携着璀璨的星子悬挂九天之上,地面如野兽般狰狞的建筑飞速后退,两道人影披星戴月,骑着马儿飞奔。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京都不是姑苏城,然城外却的的确确有一座寒山寺。
马儿在寒山寺山脚停下,两人下马,沿着青石阶梯上山。
前面那人身量欣长,眉目宛若一副精心绘制的山水画卷,无声诉说着一个雅字。
墨色的披风长及脚踝,然他踏上阶梯之时,却露出一抹纯白之上绣制着墨黑劲竹的衣摆。
到了寒山寺门外,早有一个身穿灰色朴素僧衣的小沙弥等候。
见了来人,小沙弥双手合十:“主持已等候多时,两位施主里面请”
说罢,小沙弥前头带路,深夜来访的两人跟在他身后。
来到禅房之外,小沙弥再度双手合十,道:“主持就在里面,施主请”
走在前面那人推开房门,他身后的随从本想跟随,却被一只白皙稚嫩的手掌拦住。
“主持只见那位施主,这位施主请留步”
随从眉头微皱,一股铁血煞气迸发而出,恰巧先前进去那人开口道:“阿七”
随从敛了脸色,抱剑立于门外,周身三尺之内,如陷入森罗地狱之中,莫名阴森冰寒。
禅房之内,萧云墨掸去一身夜露,在蒲团上端然坐下,双眸微展,落在房中正捏着佛珠诵念晚课的了缘大师身上。
耳中传来一声声祥和的佛语,让听到的人心中的烦恼统统忘却。
“阿弥陀佛”
了缘大师道了一声佛号,萧云墨方才从先前的诵经声中醒悟过来,他神色不明的笑道:“大师的佛法愈加高深,墨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萧施主说笑了”
“墨可不曾说笑,世人皆知寒山寺的了缘大师乃是新元一等一的奇人,上知天地理,下知过去未来,若这样还不算佛法高深,这世间怕是没有佛法高深之人了”
了缘大师乃是出家之人,听了这番情真意切的赞扬,心中仍然心如止水,一片平和。
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眸之中宛如佛祖一般能包容世间万物。
他行至萧云墨对面的蒲团坐下,手掌自然垂落膝盖,以熟稔的口吻道:“萧施主又来问凤命之人的下落?”
萧云墨挑了挑眉,眸中并无多少异色,十分自然道:“凤命之人事关天下苍生,墨自是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