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过肖寒手里的烟,单手捋开一看,“真的啊?!这么刚?”
肖寒看着左手拿着“烟糖”,右手拿着真烟,配一脸惊讶的秦泽恺解释说,“你小时候儿,没给你爸买过烟?”
当然,也有可能是偷偷藏起来的,藏在包里最安全。毕竟,想抽烟的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姑娘的包里找。
初晴驮着巨大的背包儿,速度版地冲向教室。肖寒也起身,他回头看了看嘴唇儿都变了颜色的秦泽恺,“这糖没包装,其实挺脏的!”
嘴里含着糖,叽里咕噜。“你了,”从左口袋儿里掏出仿真的一盒儿,“升级包装了现在!”
肖寒看着秦泽恺,用眼神儿在说:兄弟,你无可救药了。
“你不怕有一天,装露馅儿?”肖寒善意地提醒。
秦泽恺拍了拍口袋,“我记得门儿清,左真右假!”
肖寒看了看他嘴唇儿的颜色,还是准备让他自己领悟。
“好好儿学习,别让阿姨失望!”步步向前,肖寒说出最后一句忠告。
后面没有回音了,不知道秦泽恺坐在电车后座儿上想了什么。
小花园儿里又移栽了很多花,这一次,它们自由自在地生长。新的蔷薇也顺着爬上了栏杆,明年应该很灿烂吧。
路过小花园儿时候,教导主任正在剪葡萄。还没等肖寒开口打招呼,他先开口了,“那谁,肖寒!”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名字,只是口头禅。
“筐里有葡萄,”他指了指水龙头,“你去冲一下,给班儿上早来的分分!”
肖寒有点儿愣住了。
“好好儿学习,你们思品老师和班主任都不容易!”
肖寒进教室的时候,门大开着,早早到的人,都在埋头学习。没有一点儿声音。他把葡萄暂时放在讲桌儿上,有人抬头,但是没人大嚷着关心来龙去脉了。
九点钟的时候,樊老师到了四班。
“作业都写完了吧?”他看着底下早到的学生,意料之中,大都是参加十月一辅导班儿的。没等回答他又说,“最后一天盯着你们写作业,就是要告诉你们什么是效率。不要把一天能干完的事儿,拖到七天。”
“常老师很忙,我尽量,申请你们代理班主任。”樊老师看着讲台下的他们,他们也在看着他。无声传递的信息,当时不明白的东西,多年以后回想,热泪盈眶。
樊老师从来都不多做停留,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
冯扬提前在“肆不可当”群里打了一声儿招呼,肖寒他们跟着附和。中午十一点左右,人到得很齐。
所有人都在的时候,肖寒他们把葡萄分了。每个人只有一颗,但是,每个人都有。剩下两颗,一颗放到了种着草莓的花盆里,一颗捏碎放到鱼缸里。
教室门大开着,风很清爽,人很清爽,路过的人都往四班儿看一眼。
这一次,他们敢直面望过来的目光了。再也不是从前的躲躲闪闪,眼睛里或多或少有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