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5）

今年的最后一天，诸程和王会王继红约好一起去上城看烟花庆典。王会又有事情，让两人先去，自己晚些时候到。 时间还早，悬浮列车上没什么人。 王继红眼睛都闭上了，一脸困乏的样子，诸程倒是很有精神，她穿得厚厚的，戴上毛线帽和围巾，裹得跟只小熊一样。 “红姐，你昨晚没有睡觉吗？”诸程把自己口袋里的柠檬糖递给王继红，“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王继红拿过糖，眯着眼对着阳光看了会才认出是个能吃的东西，利落拨开塞进嘴里，“没睡，打怪兽去了。我找个店眯一会，你自己一个人逛一逛。” 诸程陪王继红找到一家胶囊旅馆，自己才离开。 这时是上午十一点，时间还早，诸程打算去上城附近逛一逛。 也不是第一次来上城了，记得上次来上城的时候，干净整洁的街道，处处可见的服务机器人。这次虽然是庆典，可是并没有装点庆典该有的装饰品，反倒是底下不少的店铺的机器人用热情的语言说着，“欢迎来本店欣赏庆典。”顺便还分发各式各样的小糖果。 诸程觉得有意思，上前问道，“我可以吃一个糖果吗？” 机器人便将所有的糖果呈上来，“都给你吃。” 诸程被逗笑了，捻起一个柠檬味的夹心糖，“可以进去坐一坐吗？” “当然当然，”机器人殷切地将诸程引进去，内里四处挂着蕾丝之类的装饰品，不像是上城的店，倒像是个装饰干净的等待孩子回来的家。诸程随意挑了个位置坐着，却发现店里的视角格外好，有一面玻璃落地窗，正是对着晚上放烟花的圆形大楼。 诸程想不如直接在这里看烟花算了，免得晚上和别人挤。 正左右寻找老板的时候，只见机器人哒哒哒哒跑过来，“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的小店被包场了。” 包场？之前自己进来的时候也没说包场啊。 落地窗外一群安保人员突然下来，后面是一辆造型炫酷的悬浮车，身边武装齐全的安保人员每个人手上都持着枪。 好吧，看来自己的运气不太好。诸程只是犹豫一瞬间便站起身，从机器人的托盘里又拿了颗柠檬夹心糖，“好吧，下次有机会见面。” 机器人倒松了口气，送诸程来到店门口，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希望您下次再来。” 诸程摆了摆手，走了一段路，又往回看，却见那段路早被那群安保人员封起来了，一群人将路围得死死，看不出包场的到底是谁。她不再纠结，大步向前走。 不多久，诸程便来到上城的教堂，教堂风格庄严肃穆，圆顶高柱，白砖红瓦，在高科技高楼的环绕之下散发一种古朴的气息。 教堂外有个小水池，水池中立着个端坐阖眼的神女雕像，水池边还有许多宝石，便是参见神女的人留下来的。这水池设计得很精细，诸程来之前查过，这水池的外的雕花连接水池内的机关，只要踩上对应的雕花，水池内就会放水。 远远的，诸程便看到教堂外的水池边有个老人在对水池正中间的神女雕像虔诚磕头，走近些还能听见那人的喃喃自语。 “请求神女庇佑……平安康健……心想事成……” 原本诸程还不信这个的，看这人衣衫褴褛，面目脏污却虔诚至极，心中也动摇了，她倒也好奇起这教堂到底有多灵验。 最外侧的原型教堂的门紧锁着，只有侧边一个小门里一个红袍子靠着墙打哈欠。 “你好，请问可以进去逛一逛吗？” 红袍子抬头懒散地看了眼诸程，又低下头。 “请问可以进去逛一逛吗？”诸程又问了一遍。 红袍子皱眉抬起头抬起头，不耐烦地啧了声，“你等着，我去问问可不可以。”说完，狠狠将门关上。 诸程还是好脾气的的点头微笑，即使现在门已经关了。 “来这里干嘛，这里跟个□□中心似的。”法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声音阴恻恻的。 “法老师！”诸程的声音有些激动，“你醒了！” 法老师的语气也笑吟吟的：“是啊，休息了十几天，总算醒了。我看到你觉醒异能了，控制电的，不错。等今天你好好休息了，我再教你有关异能升级的事情。不过，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教会怪邪门的。” “好，”诸程笑眯眯，“我是个小虾米，小虾米想活下来，不得知道海里的动静呐。法老师今天好好休息吧，我出来玩的。” 等待开门的时候，诸程无所事事，又在教堂庭院里转了起来。 那个

面对雕像磕头的老人家还没有离开，仍然虔诚地跪在地上磕头。 诸程转了几圈再回来时遇到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年轻男生正在围着老人家嬉弄。 老人家岿然不动，任由年轻男生嘲笑。 男生抬起脚就要踢向那老人家，没有提防老人家身体一侧，他一个脚空，一脚踩进水池里。男生气急败坏反应过来，一脚就要踢向老人家。 “哎，等一等，”诸程上前叫住那个男生，“先生，请等一等。” 男生只是瞟了诸程还是向老人家狠狠踢过去，第二教却在诸程靠近时止住，因为诸程抬手挡在老人家面前。 “先生，天气这么好，要是脏了你的鞋，多不好啊，”诸程笑盈盈的，“您看，你身后的神像都动怒了。” 男生犹豫一瞬间，在诸程眼神的指示下还是缓慢的回头张望了。 就在男生回头的间隙，诸程脚下轻轻踩动，男生应声摔倒在地。 诸程装做惊吓的样子上前几步，伸出手，“先生，您看您怎么跌倒了，我就说神像动怒了吧，来，我拉你上来。” 男生迟疑地伸出手。 诸程却笑嘻嘻地又踩动脚下一块凸起，男生一个前扑又扑到在地，手掌竟然擦过诸程悬在半空的手。 “先生，我知道你不愿起来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不管水池里那人反应，诸程转过身，但那老人家早一瘸一拐朝教堂外走去。 看着他背影，诸程感觉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喂，你什么意思啊，”那男生湿漉漉地从水池里走出来，一阵寒风吹过，男生打了个寒战，“你给我说清楚。” 诸程笑吟吟的，“先生，我真的是在帮您啊，只不过错过了而已。” “你！”那男生往前走了几步，气得发抖的手指指着诸程。 诸程站在原地等着，那男生竟然没有下一步反应，指了诸程一会儿竟径直离开了。诸程盯着那男生的背影走进还没有开门的教会，转身离开了。 睡了一上午，王继红终于清醒过来，带诸程去吃东西。 为了迎接晚上的烟花庆典，上城在圆形大厦到艾登酒店里的一条路上设置了摆摊处，允许商家摆摊。 这里的摆摊有很多也是机器人，各种营养液，还有现成的果汁面包之类的。 现在时间还早，已经有不少人在几个小摊子旁边买东西吃。今天悬浮汽车禁航，大部分选择步行或者公共交通系统出行，因此很早的时候集市便有不少人。 “红姐，你想吃什么？” 王继红走了一段路都找不到想吃的，“我想吃点热乎的，前面那买的都是啥，都是菜叶子，我要吃肉。” “肉！”诸程激动地指了指远方一个招牌，招牌上一个肉夹馍的照片呈立体样式循环播放。 肉夹馍哎，老乡来的。 诸程惊喜地说，“那个看起来不错，红姐我们去看看。”说完，拉着王继红来到那个摊位，只见摊主趴在桌子上快要睡着的样子。 “这是啥？”王继红问。 摊主被惊醒，揉着眼睛站起来，“这是我仿造游戏里做出来的一个仿真品肉饼，要试一试吗？” 摊主是个爱笑的很会聊天的女孩，自称陈尔，说这个肉夹馍实际上是她玩过的一个游戏的复原品，只不过游戏很早就被淘汰了。 “要试一下吗？” 诸程点头：“帮我来一个，多加一点汁。” “好嘞，”陈尔兴致勃勃地调试机器，机器速度有些慢，陈尔就招呼两人坐下，“可能还要一会儿。” 诸程也不急，打听附近的消息。 陈尔很热心，贴心告诉两人这里摆摊有哪些店好吃，“往前走五十米有一家冰淇淋店很棒，再往前走一百米，有一家果汁店也很不错，果汁都是现榨的，里面的蓝莓是土里长出来的，不是培养液里培养出来的蓝莓液。” 诸程连忙点头，接过新出炉的肉夹馍，肉汁快把外面的馍浸湿，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诸程咬了一口，真的很香。 王继红问：“好吃吗？” 诸程连忙点头：“好吃。”虽然比不上自己那个世界的，但在这里很是不错了。 王继红对陈尔招手：“老板帮我来一个。” “好嘞。”陈尔利落做起第二个。 脑海里，赛雅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公里以外乌行云携带三名安保人员向这边靠近。不是为了您而来，他们也在逛集市。不过鉴于专业的安保人员都有

各种反监控仪器，建议您将乌行云身上的监听装置取下。” 诸程听完，脸色并没有任何改变。 王继红的肉夹馍还没上来，就接到电话匆匆离开。 诸程面向店铺内，安静把肉夹馍吃完，十分钟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十米外的一个糖果铺子出现。 衣服干的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