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灵儿,此时见到包拯,神色却是冷冰冰的,开口道:“包公子新婚燕尔,居然能抽的出身来看我家姥爷,当真是难得。”孙灵儿话语中满是火药味。
何老夫子此时咳嗽一声道:“灵儿,不得无礼。包公子来者是客。”
孙灵儿嘴角哼了一声,一努嘴就要往后堂走,她正是不想看到包拯,要躲得远远的。
张雨惜此时开口道:“灵儿妹妹,姐姐也是好久没和你说说心里话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进内堂和灵儿说几句话吗?仙儿妹妹在的时候,我倒是经常来此地,最近不觉倒是和灵儿妹妹生疏了。”
孙灵儿听了张雨惜的话,嘴巴抿了抿,神色有些冰冷的回道:“万幸你还记得和我家小姐是知交,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孙灵儿扭身步入后堂,张雨惜看了包拯一眼和小云二人跟了过去。
何老夫子此时开口道:“灵儿这丫头被仙儿宠坏了,说话就是没规矩,包拯你不用往心里去。你们几个都坐下喝喝茶,不用拘束。”
包拯和公孙策林严几个都坐在两边的客席,包拯正色道:“先生,这次院内学生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将来龙去脉告知包拯,包拯没准能帮上忙。”
何老夫子叹气道:“中毒的那几个学生都是最近从外省慕名来学生,入学只有一个多月,昨日几人突然在合住的院落内口吐白沫,大夫诊断为中毒,开了方子,还施了针,但是还是回天乏术。几人后来都断了气息。”
包拯皱眉道:“他们几人现在被安置在何处?”
公孙策此时开口道:“我今早就看到刘通判带着人用车把他们拉走了,我猜测应该是放在义庄。”
包拯此时问道:“不知道仵作有没有验尸,如果没有仵作验尸的通告,官府也不能断定这几人就是中毒的。即便几人是中毒,何老先生也不至于会受到多大的牵连,顶多是个管理疏忽之罪,不会有牢狱之灾才对。”包拯脑中有以前的包拯所阅览的大宋律法,所以做出了这些推断。
林严此时开口道:“如果只是管理失职,夫子不过是破财消灾而已。几个已故学生的家属要是来院闹,说不得要赔大量的封口费。”
何老夫子叹气道:“倘若真是赔钱的话,还是小事,只怕其中另有曲折。要是有人栽赃,一切皆另当别论。”
包拯听了何老夫子所言,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怎么会有此感慨?莫非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夫子察觉出了端倪?”
何老夫子语气有些无奈,开口道:“这要从半年前说起。半年前,庐州城的富豪张力突然说要收购庐州院名下所有的田产,不过开价却很低,我当时就开口拒绝了。半年内张力和他的弟弟张岩前后找了我十几次,虽然价钱有所提高,但是却还是远低于我收购这些田地时的价格,我一直都没有同意。最终他二人气急败坏,更是在院内和我大吵了一顿,至此之后二人虽然常在周围出没,却没有再来提过买田地的事情。我怀疑这次的事情与他们两个有很大的关联。”
公孙策听到这里,开口道:“先生说得莫非就是那庐州二虎,张力和张岩?他两个可是庐州出了名的恶霸,靠着强取豪夺,成了庐州的富豪,在庐州城里两人名声极差。”
包拯沉思片刻后道:“就算是如此,也只能是猜测他两人有嫌疑而已。我们并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二人怎么样。”
何老夫子此时道:“这次万幸是刘通判接手此案,他为人公正,在庐州府断过许多案子,不徇私枉法,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就怕是下手之人预谋已久,难寻蛛丝马迹。”
包拯皱眉道:“不知道那几个生遇害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我们去现场看看,没准能找到蛛丝马迹。”
几人都表示赞同,何老夫子在后堂拿了钥匙,带着众人往外走。门口的守卫倒是没有阻拦,只是在身后跟着监视。
包拯数人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一个大门紧闭的院落前。何老夫子用钥匙将大门打开,几人走入院落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包拯几人都感觉院子里,有阴森森的凉意。和老夫子又将正东的厢房门上的锁打开。
何老夫子开口道:“那几个生中毒当时就是在这个厢房内被发现的。”
包拯当先步入房内,身为穿越者,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本就有着天生的免疫力。包拯心中不惧,在屋内的每一个细处仔细的搜查起来。
屋内只有一个八仙桌,一张床,还有一个柜。显然这是几个生中其中一人的卧房。在院中不是每个人都住得起独门独院的,一般的穷人只能几个人合住一个院落,一人一个房间,即便如此庐州院的生活条件在周边院也算得是最好的了。
八仙桌上还放着四双碗筷,不过碗里面空空如也,从数量可以看出,中毒者为四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吃了碗中的东西中毒的。
何老夫子看着包拯的举动,不由的另眼相看,旁人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免得沾染晦气。包拯却毫无顾忌的为自己仔细探查,可以看出包拯是真心想帮自己。
何老夫子见包拯在琢磨那碗筷,当即开口道:“碗中的食物已经被刘通判派人带走了。不过依照刘通判的推测碗里的食物应该是无毒的。因为银针探过并未变黑。”
包拯拿着碗看了看,皱眉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其实银针不变黑,不见得东西就没有毒,天下毒物千变万化,已银针验毒显然是太肤浅了。”
公孙策此时开口道:“包兄难道对毒也有研究?有毒之物,银针发黑,一直都是仵作验尸的手段,包兄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包拯没有立刻回答公孙策的问题,只是继续在四周打量片刻,才开口道:“其实有的下毒方法,让人很难猜到。没有火眼金心怕是不行的,要想验明一种东西有没有毒,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要拿东西给小的活物吃了,一切就知道了。”
包拯边说边在四周看,目光突然落在床下一个木盆。包拯上前几步将木盆拉了出来,端详许久后,又将木盆端了起来凑到鼻端闻了闻。
众人见他举动古怪,都觉得诧异。包拯此时将木盆放下,笑道:“其实投毒者起码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下手了,这几个生其实每天都在服毒,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