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兵中渡来渡去的张尧,一抬头也看到了包拯两人。张尧面色有些难看,走了过来,没好气的开口道:“包拯,你不是带我女儿去见你爹娘吗?怎么这才半下午你就带着她跑到这种晦气的地方来了?你们可是刚刚结婚呀,包拯你赶紧带着惜儿离开。”
张雨惜听到爹爹训斥包拯,不由得上前摇着张尧的手臂,嗔道:“爹爹,是我强要相公带我来的。相公也是为了追查何老夫子的案子,才来义庄的。你就不要怪他了。”
张尧被张雨惜这么一撒娇,神色稍缓,开口道:“包拯,莫非你也会查案?现在何老夫子的案子,可是被闹得满城风雨,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要庐州府上下官员十天内破案。刚收到通知我刚就带全城的仵作来此再次验尸,不想却出了大麻烦。”
包拯见张尧额头上全是汗,知道肯定义庄出了什么问题。
张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开口道:“我刚带着官兵到这里的时候,守卫此地的衙役已经被人打晕了。屋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什么!尸体不见了?”包拯和张雨惜不由得惊声喊道。
义庄本来就是晦气的地方,人路过都是想着绕道,这种地方平时就只有几个衙役轮流看守,没想到几个平民生的尸体,居然都有人会来偷。
包拯皱眉道:“岳父大人,看来这件案件真的不简单。借一步说话!”包拯说完往一边的偏僻处走去。
张尧见包拯神神秘秘,也就和张雨惜一起跟了过去。包拯寻了个僻静处,将自己在院的发现和部署全盘拖出。
张尧皱了皱眉道:“你的发现对案情很重要,不过现在主办此案的是刘通判,对于案情的其它资料我还没有收到汇报。看来要等刘通判将资料汇总的时候,才能对案件来一个梳理,也许能发现更多的线索。现在对本案至关重要的尸体,却被人偷走了,看来这真的是有预谋的一个大案。”
包拯正色问道:“岳父大人,不知道现在刘通判何在?”
“他此时正在义庄审问守卫的衙役,不过也快有结果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结果。这庐州一片大大小小的案件,基本都是刘通判在办理,他公正严明少有疏漏。”张尧显然对这刘通判很是信任。
包拯、张尧、张雨惜三人回到义庄门前,不久一个身着官袍瘦瘦的中年生,从义庄内走了出来。包拯猜测他就是那那刘通判。
张尧上前将包拯引荐给了刘通判,包拯和其寒暄一阵后,刘通判开口道:“那守卫的衙役,只说没有看到偷袭他的人。那个偷尸体的人是从他身后用剑柄将他打晕的。现场留下了很多脚印,看来是好几个高手一起来过此地。”
包拯开口道:“刘通判,不知道我能否进义庄看看,没准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刘通判点了点头,开口道:“包公子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如果能助知州大人破得此案,也算是帮了庐州府上下的大忙。”
包拯笑道:“后生晚辈怎敢说破案的大话,刘通判才是断案无数的前辈,晚辈只是从旁协助而已,只是希望早日能为何老夫子洗脱罪名。”
包拯说完后,让张尧和张雨惜在外等候,自己和刘通判走入义庄内。义庄内阴凉干燥,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怪味,常年存放尸体,难免腐臭扑鼻。包拯步入敛房内,只见敛房里面十几个陈放尸体的石台,石台下接地气,可以缓解尸体的腐烂。不过此时石台上却没有任何尸体,包拯在敛房内仔细的转了一圈,敛房除了在高处开了一些通气孔外,只有大门一个出口,而大门外面不远就是衙役的值班房。要想进入敛房必须解决衙役。
包拯走出敛房,向刘通判道:“那衙役在哪里?”
刘通判知道包拯有话要问,虽然脸上有些不耐,不过还是叫官兵把衙役带了过来。包拯在他审问过之后,依然还要询问衙役,这显然是对刘通判的不信任,刘通判当然脸色不好看,毕竟包拯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嫩头青。
包拯虽知道刘通判心中不爽,但是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还是要认真的注意每一个细节。
那衙役转眼被带了过来,是个满脸胡子的老衙役。
包拯开口问道:“老差哥,你将那凶手如何袭击你的细节都告诉我一遍吧。”
那衙役今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重复道:“我昨晚和上班人手交接完后,本是在值班房和他们几个在那侃大山,后来尿急就出来,我站在正东的墙角撒尿,就是在那时候,有人突然在身后用剑柄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清早,回到值班房见值班房里的兄弟都被迷药迷晕了,敛房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们几个正没有办法的时候,知州大人和刘通判就赶到了。”
包拯开口道:“你当时可曾看到凶手?”
老衙役口气有些急躁道:“我当时在墙角撒尿黑灯瞎火哪里会看得到。”
包拯接着道:“你带我去你被打晕的地方,再演示一次当时你被打晕的过程。”
老衙役听了包拯的问话,原本有些张狂的神色间闪现一丝慌乱,不过片刻后就镇定下来,带着包拯往那墙角走去。
包拯看那墙角果然有尿迹,让那衙役站回到昨晚站的地方。包拯却从一个官兵的刀鞘中抽出一把朴刀,开口道:“老差哥,我就扮演那歹徒。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要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打你的。”
那衙役,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边开口道:“当时他肯定是藏在墙边,然后闪出来用手中的剑柄击打了我的头部。”
包拯站在了墙角的另外一面,背贴墙壁,右手提刀向着那老衙役走去,那老衙役却是站在包拯的正右边,包拯手持朴刀将刀柄抬起,往老衙役的后脑假意打去,刀柄点在衙役的右脑,这个攻击方式应该是最合适的,最合理的,也是最隐秘的。
包拯此时问道:“老差哥,当时他可是如此这般打你的。”
老衙役开口道:“那家伙就是这样打的。没错!”
包拯将朴刀还给那官兵,将老衙役叫了过来,却是用手摸了摸衙役的后脑勺,那衙役当时突然察觉哪些地方不对,转念一想,惊得是满头大汗。
包拯此时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对着老衙役张嘴大喊道:“大胆偷尸贼,还敢狡辩!看你还要撒谎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