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为首的那人单手横出一丈镰刀。
落在牧离眼里,不禁轻呼其臂力不小。
那人脸上挂着些许冷嘲,竟无谦逊,也不退马,逆着本已清冷的阳光,道。
“青花楼,西门惊唐。”
这个人在马上居高临下,那把镰刀在猎猎风中一晃不晃,仿佛一刹那就剥夺了所有的光。
更使人惊诧的是此人的出身,竟是那个近一两年来风兴云蒸的青花楼。
常有人说,青花楼是当今朝堂想要立在江湖上的旗,江湖势力再大,莫非还能同夙鬼军较量?
而现在,青花楼是要对墨雨堂动手了吗?
墨雨堂的众人都是惊诧,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几分考量。
只是堂中子弟心下虽多有动弹,目光却无多少徘徊相望,只是恶狠狠地鄙视着马上的人,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
牧离鼻头皱出了几条缝,喝道。
“青花楼,莫不是要乘人之危么?”
那西门惊唐笑弯了嘴角,歪着头颅,一脸桀骜的模样,道。
“那又何妨!”
有人也笑,非但桀骜,甚至倨狂。
杜八指缓缓回身,脸上的轻蔑绝不会比西门惊唐少,脸上的疏狂只比西门惊唐更生动。
杜八指一字一字道。
“很好。”
只两字,竟让西门惊唐如着魔魇一样,失手狠狠拽了一把马缰,黑马受力,前足一闯,近乎要把人摔下,幸亏西门惊唐迅速回神,双腿重重夹住马腹,才避免了狼狈模样。
连牧离也禁不住笑了笑,心中想道。
“遇上了杜八指,终究是小巫见大巫啊。”
杜八指举步,连步伐都如侵略一样,每一步看似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却仿佛踩进了对手的心底一样。
“在这山外路前,青花楼是想同墨雨堂开战么?”
杜八指的狂并非因为声音大,而是因为不怕,不怕在任何人面前说任何话,亦不怕为说出来的话付出代价。
西门惊唐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
“就是开……”
西门惊唐的话未说话,已有一个空灵的声音将其截断。
“够了。”
穿过渐渐消散的尘埃,一匹黑马背着一个蓝衣劲装的人踱到西门惊唐身畔。
谁也无法不往这人身上看。
只见其眉宇如月牙弯弯,一对星眸悄俏地闪动,颊上的粉红有些遮不住,抿着嘴,也似像极力扮起冷酷。
纵然从头到脚都是男人的装扮,谁又能看不出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