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这场闹剧最在乎的人莫过于耶律茹了,这几日更是想方设法的探消息,缓气氛。
“枳娘,你是从大魏来,小李也是从大魏来,说不定你们还见过呢。”
自从那日被李梓申教训了一顿后,再没人敢像之前一样指使他做这样或那样的活了,他也不必像从前那样每日熬到半夜才行。
听到耶律茹的话后,他手微微颤动,“我见着也面熟,或许真的见过。”
耶律茹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枳实。
枳实正在处理药圃中的杂草,这块地是她特地圈出来的。刚提议时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他们觉得枳实这样做就是在浪费这块肥沃的土地,不过好在她力挽狂澜之下,还是顺利的得到了使用权。
闻言她放下手中的锄头,淡淡道:“的确见过,还认识。”
耶律茹惊讶地叫出声,视线不断地在两人之间疯狂打转。没想到一个自己用来缓和气氛的玩笑话,此时居然刹那间变成现实了。
比她更意外的是李梓申,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没有想到枳实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句话。而这承认的话语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任何欣喜,反而却涌起阵阵不安。
“什么,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耶律茹像猴子一样扑倒枳实身上,吓得她猛然向后倒去,整个人都跌到了地上,万幸及时用手撑住,才没摔了个狗啃泥土。
枳实狼狈的坐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不老实的耶律茹抓着她问东问西,更无奈地是觉得自己被骗了的耶律茹,此时就像只猴子一样死死地扒着枳实不放手。
“诶,怎么?”
就在耶律茹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时,忽然有人从后面揪住了她的后领,紧接着猛地一提,身体悬空被带离枳实身边。
待到耶律茹站稳之后身后的手陡然松开,她疑惑地向后望去,才发现那个无礼的人竟是李梓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那日出诊回来之后,李梓申待她越来越不似从前恭敬了。
不,应该是说。自从那日回来之后,李梓申除了在枳实面前以外,就没露出过好脸色。
这算什么呀?
她心中因为偏颇的对待有些不快,正想问问他为何要搞远近亲疏这一套,大家和和气气不好吗?却发现李梓申的脸色难看的厉害,紧盯着枳实的眼睛像是要淬出毒一样。
李梓申盯得不是枳实,而是她慌乱间露出的手腕,那上面环着的是镶着各色宝石的蝴蝶铃铛银环,在光影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的瞳孔猛缩,脸色更加难看,手指不禁收紧。
耶律茹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只见他阴沉着脸,快步走到枳实面前将她拉起。
这一下跌的虽不厉害,但也是有些疼痛的,所以当李梓申作势要拉她时,枳实并未拒绝,只不过在站直的那一瞬间,松开了抓着的手。
手中滑腻的触感瞬间抽离,这让李梓申心头一紧,下意识收紧将温度攥在手心。
枳实一下没收回来,微微蹙眉,又用力抽了几下,哪知他攥得更紧了。
“干什么?松手!”
她语气中隐约有些怒意,用狠劲挣了几下。她能看出李梓申眼中烧人的怒气,可她不明白这种时候他又凭什么发怒。
李梓申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没听从她的话,他紧紧的抓着,眼睛好像要把那串银环烤出洞来。
“这是什么?”他努力压制着冲动的火焰,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听起来平稳一些,可实际上他吱吱作响的牙齿,已经发白的指腹已然彰显着他早已处于发疯的边缘。
枳实疑惑,不懂他问的究竟是什么,也没空在乎他玩什么发疯要死的把戏,现在只想尽快抽离,怎奈此时的李梓申根本一刻也不放松。
“做什么?不许吵架!”
双方僵持之际,耶律茹再度扑了上来,胳膊抬起又重重落下,不偏不倚的砸在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上。重力之下枳实顺势抽了出来,再移目看去,李梓申的手背红了一大片。
啧,还真是用力。
耶律茹宛如正义之师站在两人之间,生怕这二人真会再吵起来。
枳实后退几步,与李梓申拉开距离,之后更是索性背过身子,看也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李梓申作势就要追上来,却被耶律茹顺势一挡,“哎,你看不出来现在枳娘不愿意理你啊!你若是聪明呢,就等她心情快活些的时候再找过去,不然就是火上浇油。”
这么简单的道理李梓申当然懂,只是方才被气昏了头脑,这会儿反应过来,哪怕心中再有多少不愿意,也只能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