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透?…不错,或许是真的看透了,其实我知你可以解开无字对,便是有预感那下句许是如此,可毕竟我已遵循了三十余年,实在是…诶…”
看着左丘太辰愈发伤感,白玄也是有点于心不忍,默默将一盘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道,
“左丘庄主想必还没用晚膳吧,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您多少也吃一点,我知道这事换做是谁,一时半会都接受不了,但也别伤了身子,回头左丘水和汪伯看到您这样,也会担心的呀…”
左丘太辰淡淡一笑,从盘中挑了一块荷叶酥,轻轻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道,
“嚼之无味,罢了…白公子所说,我自然明白,可道理虽易,行之却难,许是假以时日,参悟几分,才能缓过劲来吧…”
没错,这些道理白玄明白,他左丘太辰又怎么会不懂呢?
世人皆是如此,有些话放在口中劝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凡落到了自己头上,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处变不惊。
纵使境界修养如左丘太辰,也难逃这世俗一环。
想着自己也曾遇事慌张,要是碰上与白夙夙相关,那就更加鲁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白玄居然还好意思开导他左丘太辰,想到这里,忍不住臊红了脸起来。
见白玄面露尴尬,左丘太辰并不意外,只是将方才那块荷叶酥取了出来,又把糕点盘推回给了白玄,低声道,
“其实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说白天这件事。”
听罢此言,白玄讶异抬头,他实在想不到如今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看出了白玄吃惊,左丘太辰亦是皱了皱眉,沉声而道,
“白公子可是要去天云山?”
白玄记得自己初来之时就是和左丘太辰说过,自己本就是要去天云山,绕道左丘山庄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可他不知左丘太辰此时提起,究竟为何,忍不住直面道,
“不错,夙夙在天云山,我这一行,就是为了去寻她的,难道左丘庄主您知道些什么?”
左丘太辰对着白玄炙热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闪,不自觉得摆弄着桌上那大半块荷叶酥,抿了抿嘴道,
“正如我跟你说的,你来左丘山庄七日之前,我便占卜过无字对的事,知你能解对,便是万分好奇,想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于是乎忍不住…便也替你算上了一卦。”
左丘太辰居然给白玄算过卦!
得知如此,白玄大惊道,
“您知道了些什么,您知道夙夙如今怎么样了么?左丘庄主您快告诉我!”
左丘太辰没想到白玄这般激动,微微抬手示意他冷静一下,接着摇了摇头,缓缓道,
“我不是神仙,卦象对事不对人,我虽帮你算过一卦,可算的乃是’途卦’。”
白玄稍稍一愣,歪着头问道,
“何为’途卦’?”
左丘太辰面色依旧凝重,淡淡道,
“所谓’途卦’,便是我明知你并非’千筵’邀请的士,那能来左丘山庄,必定事出有因,所以此卦算得,便是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白玄听罢失笑道,
“这有何难,我从白帝城来,往天云山去,可是与左丘庄主您算得一样?”
左丘太辰点了点头道,
“若我没记错,白帝城乃是东大陆的东北角,而天云山则是东大陆的西北角,’途卦’并不能知道地处之名,但却能够知晓方位。”
能够知晓方位?
白玄本还觉得这“途卦”对事不对人,似乎并不好用,情绪稍有失落。
可仔细一想,若是左丘太辰能够确认白夙夙的方位,那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帮助了,于是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拱手而道,
“确如左丘庄主算得这般,即是如此,白玄斗胆,还有一事恳求庄主!”
左丘太辰何许人也,他能不知道白玄所求何事么?
虽是心如明镜,可他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微微压低了声音道,
“是否真要算上一卦,白公子先听我说完再做定夺,可好?”
白玄以为方才左丘太辰就是语毕,哪里知道还有后续,不好意思地伸手示意道,
“左丘庄主,您请说。”
左丘太辰稍作思考,便是叹了口气道,
“’途卦’的作用便是知晓方位,但’途卦’也为两种,一种活卦,一种死卦,活挂算得是人,死卦算得是物。我给白公子你算得那一卦,便是活卦,知晓你东北而行,由南而下,西径稍许,便是一直北上。听着不过方位而已,可我看到的,却是不止这般简单。”
白玄听得晕晕乎乎,左丘太辰确实一口气道出了白玄的全部行踪,可这怎么就不是方位了呢?
左丘太辰究竟还看到了什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