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欣是被班里的一个女生告密给班主任的,传言说这个女生也喜欢那个帅帅的男生,出于嫉妒,向老师告密宋欣欣早恋。
宋欣欣的爸爸把她领回襄江的时候,离中考还有一个半月,宋欣欣哭的死去活来,并不是因为错失了这次中考,回去还要再上一年初三,而是舍不得那个帅帅的男生。
张雪晴不能理解,有什么事比中考更重要呢?有什么事中考结束再说就不行吗?她不知道怎样安慰宋欣欣,只是嘱咐她回去要给自己写信,宋欣欣不置可否的走了。
张雪晴在人生地不熟的学校更孤独了,好在夏莎莎经常和她说说话,有时放学后还用自行车送她回家,慢慢的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知道吗?孙建萍和苟仁扬关系不一般。”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夏莎莎告诉张雪晴。
“怎么学校里净这样的事儿?”张雪晴有些吃惊,前排的这两名同学学习都名列前茅,虽然不是拔尖的那种,但比自己和夏莎莎要好很多。
“那个孙建萍,可不是个一般人,她妈妈是师专的老师,可谓是出生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学习好,原先她看上了副班长赵晨星,结果人家没看上她,不甘心她又靠上了班长苟仁扬。”
“副班长?就是那个成天嬉皮笑脸的赵晨星?赵晨星可比班长差远了,苟仁扬长的道貌岸然,浓眉大眼的,一看就像正派人,赵晨星那小眼睛一眯缝,怎么看就带着三分猥琐。”
“你这是夸班长吗?还道貌岸然,这词儿用的,哈哈!”夏莎莎笑了。
“赵晨星人挺好的,我爷爷和他爸是同事,我从小学就和他同学,有一年我家的粮票临时用完了,他知道后二话没说,就从家里给我拿了一些,虽然是借我的,但当时没有粮票我就买不成饭票,就得饿肚子了!”
“哦,那他心眼儿还挺好的。”张雪晴点点头,看来人不可貌相。
过了几天,张雪晴和孙建萍闹了点小矛盾,起初只是孙建萍回头的时候蹭掉了张雪晴铅笔盒,具撒了一地,张雪晴本来不是小气的人,结果孙建萍回头撇了一眼,跟没事人似的,一个道歉都没有。
张雪晴小声嘟囔着,“孙建萍你把我铅笔盒碰掉了”,孙建萍头也没回,“你事儿还不少,自己捡起来不就得了。”
一句话把张雪晴气坏了,这么没礼貌不讲理,难不成妈妈是大学老师就可以如此高傲?
张雪晴往前跨了半步,一把将孙建萍的铅笔盒扫到地上去了,孙建萍也不是吃素的,回头把张雪晴桌子上的全部扔到地上。
“好了好了,你俩又不是小孩!多大一点事。”夏莎莎赶紧弯腰帮张雪晴把捡起来。
苟仁扬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课间操,苟仁扬从教室的墙角找了一根废旧的凳子腿,拿着就来到张雪晴面前,用凳子腿指着她。
“你还挺厉害的嘛,你还懂不懂规矩?”说着用凳子腿戳了戳张雪晴的肩膀。
张雪晴一声不吭,很明显,苟仁扬人高马大,万一打起架来,自己会吃亏,张雪晴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说话,也没妥协,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还瞪人?不服气是不是?”苟仁扬不依不饶,夏莎莎出去上厕所了还没回来,一群同学围着看热闹,没人敢拦苟仁扬。
“哎呀,什么事儿啊?好了好了!好男不跟女斗,咱大班长是个有气度的人,她一个小丫头刚来不懂事儿,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说话的是赵晨星,就见他一如既往的眯缝着小眼睛,自然而然的拿走了苟仁扬手里的凳子腿,又顺势将苟仁扬拉着走出了教室。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张雪晴第一次有了无助的感觉,夏莎莎回来的时候,张雪晴对她诉说着事情的经过,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好啦,别害怕,以后你别惹孙建萍了,苟仁扬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阴险着呢,再过一个月就中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莎莎劝解着。
张雪晴点了点头,落下的功课很多都补不上来,眼下只能将以前学过的好好复习,再把政治历史地理之类的多下点功夫,数理化是重灾区,虽然数学基础好,但最重要的三角函数部分一点儿都没学过,自己利用业余时间补习的也是一知半解,张雪晴心里很是惆怅。
放学的时候路过一个新开的小商店,几个大玻璃瓶里是五颜六色好看的水果糖,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晶莹的光。
张雪晴忍不住掏出一块钱,买了20块糖,店主很有心的用一个小小的细纱网兜装了,还绑了一个蝴蝶结。
张雪晴其实并不爱吃糖,只是觉得这糖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第二天她将糖带去学校,想分给夏莎莎吃,掏了几块儿出来后,她发现赵晨星正在回头看着她们,想起他昨天帮了自己,并将剩下的糖连同网兜一起,扔给了赵晨星。
“送你吃!谢谢你昨天帮我!”张雪晴又写了一张小纸条,扔了过去。
苟仁扬侧过脸撇了她一眼,脸上满是嘲讽。
张雪晴才不想理他,马上中考了,学习还忙不过来,不要让这个阴险小人破坏自己的心情才好。
夏莎莎嘴里嚼着糖,看着傻不啦叽的张雪晴,心情有些复杂,到底比张雪晴年长几岁,心思也多了起来。
“喂!你不学习,看我干嘛?”张雪晴时常发现夏莎莎没有心思复习,不是看着自己,就在纸上瞎画着什么。
“复习什么?也考不上中专,技校也够呛,家里不想让我上高中,要是考不上中专,我就得去工厂上班!”夏莎莎无精打采。
“为什么不上高中?上了高中才能考大学呀!”张雪晴十分不解。
“有几个人能考上大学?听说一二十人才能录取一个,太渺茫了!”夏莎莎毫无斗志,继续在草稿纸上乱画着什么?
“赵晨星,大坏蛋!”张雪晴看了一眼纸上写着的字,“哟~有情况啊!”张雪晴取笑道。
“哪有!就是瞎写着玩儿的。”说罢,夏莎莎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张雪晴,小傻瓜!”
张雪晴伸手便去咯吱夏莎莎,自习课上,就听她俩在角落里叽叽喳喳,苟仁扬回过头眼睛一瞪,“不学习就滚出去!”张雪晴翻了个白眼,夏莎莎没有吭声,俩人恢复了安静。
中考成绩出来后,张雪晴果然没有考上重点,只能去了一所普通高中,夏莎莎也没有考上中专和技校,听说和赵晨星一起去了棉纺厂上班了。
青春如夏日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在不知未来的旅途中,慢慢探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