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巷口的时候,南潇月看到了正悠哉的坐在板凳上的江昊。
江昊不慌不忙的露出了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道:“出来了,打听的怎么样啊?”
“差不多。”南潇月也走过去坐了下来,道:“你那边呢,杀的还算利落吧。”
江昊笑笑,道:“利落,红兰为了活命卖了她儿子,结果自己也不得好死,啧……一出好戏,姐大你又错过了。”
“尸体呢?”
江昊:“处理掉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怎么,要我捡回来给你看看吗?”
“不用,就她们那德行,你觉得我想看?”南潇月嗤笑一声,拍拍江昊的头,道:“好了,红兰死了,这春风楼也该易主了。”
巧云当时说的没错,若想要在这藏污纳垢的京城中找到最黑暗的地方,就得从这勾栏之处开始。
“对了,给你的毒药还好用吗?”江昊起身,道:“那可是特制的,绝无仅有。”
南潇月没说话,起身朝春风楼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街道上挂起了许多红彤彤的灯笼,亮堂无比,也喜庆无比,春风楼前,花烛柳翠,暖香漂浮,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惹人沉沦的温柔乡。
南潇月走进春风楼,门口的小丫鬟迎上来,道:“姑娘,可是来春风楼逛的?”
江昊抿嘴一笑,道:“是啊,给我们准备一间上等的客房,我们今晚住在这,顺便叫几个长相合适的面首过来伺候,我们家夫人有的是银子。”
小丫鬟还以一笑,道:“好的,夫人里边请。”
南潇月十分矜持的走上了阁楼,来到了雅间,关门之后这才摘下斗笠,江昊细心的将门拴好,有些担忧道:“快快快,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裂开的?”
南潇月碰了一下脸上缠的布条,道:“我又不是去打架,没事的,给我找点纱布换一下吧,这布条很不舒服。”
“这会儿倒是直到挑三拣四了。”江昊抱怨着从袖中拿出了几卷雪白的纱布和几个药瓶,道:“你看,我回来的路上都给你买全了,哎呀,这些药都是最好的,贵着呢,哎呀,就你这么能折腾啊,不知道从红兰那偷来的那箱金子够不够用啊。”
南潇月无奈的扶额,将脸上的布条往下拆,道:“我知道了,你真是我亲妈!”
江昊过去帮南潇月拆开了浅蓝色的布条,那张脸上的红肿还是每有消,江昊有些心疼的问:“月儿,疼吗?”
“我睡不疼,你信吗?”南潇月轻轻的拭了一下脸颊,道:“难看吗?”
江昊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帮她把药换了,南潇月就当他是默认了,随后把全身的伤口都重新处理了一下,南潇月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又把斗笠戴上了。
而这时,才有人敲门,刚才在门口的那个小丫鬟站在门外,细声道:“夫人,面首我都挑好了,夫人可要见一见。”
江昊和南潇月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江昊笑道:“一个一个放进来,我们家夫人要一个一个看。”
江昊说完,压低了声音凑到南潇月耳边,道:“顺便,一个一个的收买。”
江昊将一张纸上递到了南潇月面前,道:“这是地契,收买完他们,这里就是你的了。”
没错,只要有金子,就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而“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那一套,南潇月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江昊打开门,第一个面首走进来,那人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眉目俊俏而又锋利,一双眼睛狭长无比,发丝乌黑,睫毛却又些微微泛白,他见了南潇月,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贱奴澜夜,来侍候夫人。”
南潇月笑了一声,问道:“澜夜?哪个澜夜?”
那男子始终顿首,头也不抬,道:“波澜之澜,夜晚之夜。”
“这名字好听。”南潇月道:“你先起来吧。”
澜夜起身,十分自然的牵起一抹笑,道:“夫人这么晚前来,可是要就寝?是否需要奴贴身伺候?”
南潇月摆了摆手,道:“别一口一个奴的,我听着别扭,你自称为‘我’就好,你生的如此标志,何必自降身份。”
“夫……夫人……”
澜夜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但又不知道南潇月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昊在一旁微一行礼,笑道:“澜夜公子莫要见怪,我们家夫人即日起将掌管这春风楼,咱们以前的规矩,改一改也实属正常。”
澜夜瞳孔骤缩,似乎是大吃一惊,道:“你……你说什么?接……接管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