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这答案如何,恐怕…并不会如左丘庄主您的意...”
左丘太辰瞪着白玄,相隔十数里,白玄也能感受到那眼中怒气。
可左丘太辰毕竟是个坛大家,心中狂躁,可表面依旧被强压了下来道,
“我已是说过,此无字对乃是贵人所赐,上对化墨显,下对必是需要更高境界,唐公子可是明白我说的什么?”
白玄见自己已将答案说出,左丘太辰还是如此执念,不禁惋惜道,
“左丘庄主...您已将可用的人方式都用尽了...也没有将下对解开…难道您真就没有想过这并不是境界的问题...而就是方法错了么…”
左丘太辰没想到白玄居然还敢如此说道,心中怒火有些逐渐按耐不住,斥声而道,
“荒唐!武人好战,何德何能与人修养相比,唐公子我敬你才学,可你也莫要太过分了!”
左丘太辰至今还将他唤做“唐公子”,可见已是故作提醒。
言下之意,白玄若是再乱讲话,左丘太辰恐怕就不会再来保护他的身份。
事已至此,白玄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但他的身子确实越来越疲惫,如今当真是吵不动了,便只好摇了摇头,缓缓道,
“左丘庄主…请您好好想一想,您认为此对乃是之极致,崇贬武,确定当年的贵人教您的…还是...当时您只觉得没有参透,便是近十年间,才是突然有了如今想法呢…?”
白玄的声音越说越弱,可即使如此,这话还是如当头棒喝,重重敲在了左丘太辰的脑袋上。
不错,隐万无曾经给他灌输也好,教导也罢,从未有过什么极端偏向。
而之所以左丘太辰今时今日这般厌恶魂师,全都是他自己参悟所得。
左丘太辰没有勇气去承认,去承认他这三十几年,彻彻底底的错了。
不仅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三十几年的信念突然崩塌,没有人能够受得了,所以左丘太辰死都不愿去承认。
可白玄这番话让左丘太辰幡然醒悟。
他的醒悟,并不是说明他明白了这个道理,而是他确实意识到,如今的想法,乃是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这样的想法,在不知何时开始,取代了原有的信念。
如果说一开始左丘太辰信奉的,是隐万无给他灌输的。
那么如今左丘太辰信奉的,便是由他自己筑造。
或许左丘太辰一直以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无字对上。
他认为自己是对的,认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隐万无曾经给他留下的。
可如今,事实却不是这样,白玄的话,让他认识到了这一点。
但,即使如此,左丘太辰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就算与贵人再无相关,可自己的信念,确实始终没有动摇过。
想通了这一点,左丘太辰反而没有那么躁怒,稍稍平静了些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如何?”
白玄的精神有些恍惚,面对如此强硬的左丘太辰,若不是还有隐万无帮着,他是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长吁浊气,白玄又是开口道,
“是与不是并不如何...这本就是您的心结,今日我若将他解开,不知您看到的会是一根绳…还是另一个结呢…”
左丘太辰听罢一愣,白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是会有所动摇。
只见左丘太辰微微皱眉,朝着无字对盯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了口气道,
“口说无凭,你不过一面之词,这下对…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既然说我方法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上句以墨,下句又是用何?”
白玄看着那空白一挂的无字对,目如琉璃,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