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好车都经久耐用,过多润滑,只是方便你们揩油而已。”
还往油里掺水呢?克雷明耐心地道:“还有许多隐藏的故障,要我当面拆给你看吗,比如,引擎少数线路脱落,埋藏短路隐患……”
“什么!”假酒商尖叫道,“你把线路松开了?”
克雷明后悔自己嘴贱了。“不是我,他们埋在车子里,拆卸很难,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只有车子本身……”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假酒商的双眼爆出发现新大陆一般的亮光,“搞破坏被发现了吧?”
奸商啊!这是个奸商!克雷明面色难看,有些急了,一部车子,车主不付钱,等于白修,他跟阿妮亚自然也是没有晚餐。
肚子咕咕叫催促克雷明快点想办法。
“还有其它问题……”克雷明叹一口气,只能多透露一点信息给不讲信誉的假酒商人。
假酒商人面露得意之色,这就是他的目的,巴图特那个蓝皮鸟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付钱是不可能的,小奴隶还是太嫩了,将车子隐患一一报出,下次修车的时候,他就会心中有数,或者也可以将车子开到其它车行压价。
克雷明想了想,晶体管啦、电磁阀啦、芯片和电子线路啦,它们都隐藏在车子五脏六腑里看不到,说给他听他也听不懂,唯有简单直观,眼见为实。
他走到驾驶室,指向副驾驶位道:“椅背歪了,车震导致的。推力过大,过于频繁,瞧真皮磨损的厉害,该换新的了,如果你们舍得花钱,我们现在就……”
“……谁家的车子不震动,怎么会导致座位偏移。”阿弗雷特夫人质疑。
呃……是说法不够直白,还是这个女人被香粉熏晕了大脑袋,反应迟钝。
克雷明轻声咳嗽一下,手势比划一下驾驶位置与副驾驶位置的方向,身体微动示范,道:“是……推车,反复冲撞的结果。”
“只有你们这些修理工才推车。车子都用来飞的,谁推?”胖夫人居然没领悟,盯着克雷明,一脸认真地质问。
克雷明看了一眼只剩一抹残红的夕阳,无语问苍天,不理会胖夫人背后面表情狰狞,手指封唇,无声做一个嘘声动作的假酒商人,直接说道:“老汉推车……车震……”
贵妇人终于听明白了,她看着真皮座椅磨损的地方,眼影颜色过分突兀,显得艳丽俗气的眼眸睁的大大的。
克雷明以为当事人在情景重现,重温幸福浪漫,但是胖女人尖叫一声,小手提包劈头铺盖脸朝假酒商的脑袋砸去。
呼的一声,假酒商人正眼神恶毒的盯着克雷明,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猝不及防,小包上脸,皮包跟鼻梁急速亲密接触,鲜血喷涌。
“死鬼!跟谁老汉推车?跟谁车震?”
“啊?”克雷明摸了摸下巴,始作俑者,不是你们两个?
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找个实例说明一下而已,发现这段隐藏剧情,纯属意外。
“你这个下贱货!真皮都磨破了!椅子都歪了!”
假酒商佝偻腰,抱脑袋,手捂鼻子,抛洒鼻血,逃命在前,胖夫人挥紧追在后,绕着修车行打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奢华精致的小包换成了一根扫把。
一头肥胖的彩鹅追着竹竿一样的瘦狗,绕着修车行的两层小楼猛啄。
“老娘怎么没见到你有这么大的劲儿……你这个猪下的……怎么不对老娘这么殷勤……”
涂着厚厚口红的胖嘴,吐出来的话语却肮脏不堪,戴满珠宝的肥手,也挺狠的,转眼扫把毛就掉光了,只剩一个秃棍子,追着假酒老板,狠狠地打。
没身份没地位的上门女婿只有挨打的份,接连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不敢还手,也不敢逃走,只能等着胖老婆撒泼消气。
好奇,困惑,幸灾乐祸,一张张脸凑在一起。
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奴隶们大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懵逼,却止不住看戏的好心情,兴奋地叽叽喳喳。
“小崽子,你都干什么了?”翅膀扇动,蓝皮鸟人飞到脑后问道。
“深入挖掘出一个问题的根源。”克雷明淡淡地道,“很有故事性,可以上报纸头条,给我们加餐,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