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而听见父亲那带着讨好求饶的语气道,“慢慢来,总归会好起来的。”
“好什么好,成涛大学毕业时候,也听见你说了,要好起来了,结果呢,有工作还那样,工资还没门口摆摊子一天赚的多,单位也分不了房,年龄不小了,要结婚不?”
听到这里,梁成涛的一打颤,心里跟堵着似得。
后面,父母再说什么,他也无心听了。
躲在拐角里,等了五六分钟后,故意弄出了点响动,重重的喊了一嗓子,“好大的雨啊。”
然后才笑着推门进屋。
“刚刚掐着你下班时间给你送伞的,结果没等到你人。”他母亲赶忙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以为你住宿舍了。”
梁成涛接过毛巾笑着道,“没事,跟朋友吃了点饭。”
他先把皮包擦干净,然后才擦头上。
潮乎乎的地面,乱糟糟的摆置,昏暗的灯光。
平常看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此刻看起来觉得格外的刺眼。
跟着父母说了两句话后,换了衣服,上了阁楼。
家里三十来平,住五口人肯定是不够的,和很多人一样,为了多点住的空间,阁楼也利用上了。
他和他上高中的弟弟挤在这里,里面放着上下床铺,他住在上铺。
屋顶高度有限,使得上铺跟火车顶卧一样,可以爬进去平躺着,但是坐直身子却很困难。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突然对这一切变得难以忍受了。
他想起来凌二,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和他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乐观的态度和好听的话帮不了你。
他现在深以为然。
经济问题是现实问题,现实问题需要积极的应对,躲避不了。
雨下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依然还是断断续续的下着濛濛细雨。
凌二起来的很早,和邱少波吃好早饭后便躺在床上看电视。
门被敲响了,邱少波去开门,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梁成涛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会。
“请进。”凌二倒是没多大的意外。
“我就不进去了,等着上班呢。”梁成涛站在门口笑着道,“我就问你个事,你昨天说的还算话吗?”
凌二笑着道,“我先预支你一千块吧。”
“中午我来找你,你在的吧?”
“在的,二点半之前就行。”凌二道。
“再见。”头也不回,蹬蹬的下楼了。
凌二望着他的背影,感叹道,“瞧瞧,这就是办大事的。”
相反,和金钟这种人说话那才叫累,想对来说,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