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口。
我说:他生病了,白血病,晚期。
范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哀恸地哭起来。
哭了一会,她重新站起来,掏出随身带的纸巾擦干净眼泪。深深呼吸了几口。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范琪说:他就是因为这个,才跟我离婚的吗?
我说:也许吧,你还年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范琪说:他就是一个大傻瓜。
这时蒋少华回来了,他握了握我的手。说了声后会有期,就拉着范琪上了香槟色的宝马车。
我看见范琪有些踉跄的步子,突然觉得很难过。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为了不拖累对方。一个人承受着所有苦痛。
深夜的某个时刻,在屋里点上一盏灯。抽着香烟,孤独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走向那无边的黑夜。
那黑夜呵!从不放慢脚步。
我走进办公室,父亲已经离开了。
我坐在茶台边,看着外面温暖的阳光,突然觉得岁月如水,一刻不停地流着。从古流到今,又从今流到未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抬起头。看见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带着那顶鸭舌帽坐在我对面。
看见我抬起头,他微微一笑。
我吃了一惊。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年轻人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说:你想干什么?
年轻人说:想跟你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我说:你疯了吗?小说看多了吧。
年轻人说: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晓,如果你不带着我。我就把你的所有事情,公之于众。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说:黄熙。
我说:你有什么特长,我用得上的。
黄熙说:特种兵算不算?
我暗自计上心头,对他微微一笑。
我说:还差几样东西,没准备好。你去帮我办妥。
黄熙说:没问题。我能帮你办到。
这家伙如此聪慧,聪慧得如此让人喜欢。
我说:好吧,我带上你。
我倒了杯茶递给黄熙,他一仰脖子喝完。他站起身,扶了扶鸭舌帽。
他说:我去准备了。
我说:好的,希望合作愉快。
黄熙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最后扫了我一眼,走出去了。
我看了眼手机,快要到放学的时间了。我得赶到学校。
我让柳倩把姗姗留下,我有些话要亲自问这个小姑娘。
我刚发动车,就接到柳倩的电话。
她说已经跟姗姗的妈妈说了,今天要留姗姗下来补习功课。她妈妈同意了。
我挂断电话,准备轰油门走人。突然觉得车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