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 漫天的悲意
分别以序列前后排开,紧盯着上官睿明与上官平遥的背影,素白的身影紧随其后,而并排着的正是风霓苑,再之后便是上官泊氿与戴星。
秀眉微蹙,脚步带着三分无力,渐渐的踏出这方宏伟的宫门口,刺眼的太阳光线将这一派景物打亮,略带些暖意令众人的心下稍稍缓和了些。
众位大臣见各位皇子已然越过自己,这才起身依照着官职排列跟随在后,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素白。
漫天的银纸飘散落于各处,带着丝丝的凄凉之意,充斥着众人的视线。下一秒,只听见那远处震撼悠扬的钟声响起,照应着这漫天的悲伤,眼下,竟然生出一股别样之感。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街道两旁的将士蓦然下跪,隐去了那抹浓烈的哀伤,眼底的敬畏之意更甚。
直至瞥见那擎明黄的撵轿,原本张望着的百姓们也齐齐下跪,“皇上……”哀凉的声线不禁令上官玉繠心下一阵凄楚,父皇,您可看见百姓们眼中的不舍?这……正是您爱了一辈子的人们……
待到明黄的撵轿稳稳的坐落于皇陵之外,祭仪队这才再次上前,为共十六人,四四排开,面朝着皇陵那扇精雕的石门,口中配合轻声的呢喃低语。
望着那抹明黄,上官睿明带着些许不屑之意别过头,父皇自从他五岁之时便不再疼爱于他,对于此事,也只是因为在他五岁那年,无意之中在父皇面前透露出他讨厌上官玉繠的话语与欲要称皇的野心罢了……
从此,一冷便是数十年,父皇,我在你心底究竟算什么?冷眼睥睨而起,不安分的欲要挣脱身后紧紧缠绕着的绳索,只是那绳索似乎是越的勒紧,令他一下子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皇兄,哦不,此刻,你已然是戴罪之人,睿明,本皇子便好心的提醒你,倘若你在此刻大闹这皇陵,哪怕母妃有心保你一命,日后,你也定然会成为这天下的罪人。”凑近了低声耳语,上官平遥心下爽快不已,逃?看你能往哪里逃?
这家伙脑子还在?上官睿明不禁有些气结,这比拇指还要粗上三分的绳索岂是他说挣开便能挣开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没好气的瞥过一眼,上官睿明便不再与他纠缠。
见他不再折腾,这才稍稍错开了些距离,这没脑子的兄长,不认也罢。原本以为待他策反之后,便追求他而去,却不曾料到,这人还是依旧的那般……无脑!!一辈子都被上官玉繠压在底下,想来,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那久久晃荡在众人耳边的钟声,依旧响彻在这片国土的上空,仿佛欲要宣泄着什么一般,带着一丝哀怨与哭诉之意。这抹钟声所送别的也正是血耀最尊贵耀眼的皇帝。
待到将那龙腾梓宫置放于皇陵的地下宫殿之中,已然是夜色渐近,照着规矩,皇子需留下守陵三日,方才能离开,而此中,剩余朝中的大臣们则各自为伍,每人轮流一日前来与皇子共同守护皇陵,直至三日结束。
由于上官睿明与上官平遥本应当是囚禁而起,众人便商量着四位皇子一同护陵三日。
地宫之内,精致的金架之上隐隐的烛光正在奋力烧着,照耀之处,乃是那石阶最上方的龙腾梓宫。三日之后,这地宫便会再次关闭,任何人不得入内。
皇陵石门之外,俨然是搭建而起几方账营。柔弱的烛光透过这方洁白的营幕,印透着各自的心事。
天际之上的那抹月牙,也似乎是知人心意一般,淡淡的隐入黑云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