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沈冬素正式在凌王府演大夫,呃,不能说演,应该说干回老本行。
她入戏很快,告诫刘管家、胖厨子等人,这一个月别找她谈生意的事,会做生意的沈冬素在家过年呢。
他们眼前的这个是大夫‘沈冬’,除了医术之外,什么都不懂。
胖厨子不解:“师父,为什么你当大夫就不能做生意啊?咱们火锅酒楼正月开张,还有一摊子事需要您呢!”
沈冬素正色道:“要想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若连你们都觉得我不像个大夫,那早就点告诉王爷,这戏肯定得演砸!”
甲四发话,在京城来人没走之前,火锅酒楼开张暂缓,护肤品作坊搬迁到庄子。
凌府别院恢复制旧,人员减少,王爷身患重疾、深居简从,别院萧条。
他看一眼胖厨子道:“这段时间你去军营烧菜,别回王府。”
胖厨子很委屈:“为什么?我还想趁这机会多跟师父学几道菜呢!”
沈冬素笑道:“我知道为什么,王爷病重,全府的人都担忧的吃不下睡不好,怎么就偏偏你吃这么胖啊?
明显是个破绽!还有,你太爱笑了,看甲统领和刘管家,天天都是苦瓜脸,就你向日葵脸,也容易漏馅。
我说的对不对甲统领?“这可不是她瞎说,想想刚来凌府那几次,满府从上到下,听不到走路声和咳嗽声。
王府上空好像永远飘着阴云似的,凌墨萧也是成天一副绝望厌世的脸,甲四看谁都像刺客。
甲四咬牙道:“我这不是苦瓜脸!”
“打个比方嘛,甲统领这么英俊,当然不是苦瓜脸。”
胖厨子快哭了,爱笑也有错吗?长的胖是我的错吗?
我以前没这么胖的,都是跟师父学做点心,做坏了自己吃掉,才吃这么胖的。
不过他还是收拾东西去了军营,厨房由胖厨子的徒弟,甄瘦子接手。
乐师们收起欢快的乐谱,重新吹起伤春悲秋的乐曲。
绣娘们收起颜色鲜艳的布料,仿佛随时准备着凌王断气,天天做白麻丧服。
最让沈冬素可惜的是暖棚花房,全部被刘管家送到庄子上,暖棚和凌王的练习场所全部拆除。
本来冬天就萧条,这样一来整个后院更像鬼屋了。
凌王卧室也有改动,一切贵重的摆件都收起来,换成普通的东西。
甲四消失了好几天,沈冬素估计是去把沈林钟这些‘新兵’给藏起来。
如此想来,凌王把甲十八调走,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一天而打算。
很快到了小年夜,本应该和全家人一起吃饺子、涮火锅的沈冬素,只能跟凌王两个涮火锅。
吃一半的时候她问凌王:“等京城的人来了,我就不能跟您一桌子吃饭了吧?”
凌王看她一眼道:“本王病的快死了,除了稀粥什么都吃不下,你觉得咱俩还能一起吃火锅吗?”
沈冬素忙烫一盘鱼片,拿漏勺盛给他:“趁现在多吃点。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只吃白粥的,我会给你煮肉沫粥、鱼片粥。”
凌王嘴角抽动,我谢谢你啊!
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小姑娘,她仿佛永远不会累,永无干劲满满。
凌墨萧突然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卷进了一件什么样的事吗?
一招不慎,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感觉凌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李玉染咽下口中鲜香的麻酱羊肉卷,擦擦嘴角问:
“王爷,怎么了吗?”
凌王沉默半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一句:“你放心,本王会护着你。”
沈冬素反应了一下,她应该怎么回应?最后决定假装听不懂,傻笑道:
“我在王府别院,还能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凌王没打算将这次任务的危险说明白,主要是怕吓到她,现在她这个模样,更容易迷惑京城来的人。
腊月二十八的早上,甲四匆匆来报,使臣已经到了光州,县太爷带领官员迎接,预计晌午时会到别院。
沈冬素正在给凌王化病号妆,她手很轻地给他画红眼角,脸色画的青白,双唇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