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韩忠一惊,手轻轻的搭在剑柄之上,旁人若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韩忠手上这细微的动作变化。
反观萧鸿,却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便道:“连几个小毛贼都解决不了,却惹得丁叔叔挂念,是鸿儿不对,如今父亲不在,这军中大小事务,都得劳烦丁叔叔操劳,倒是辛苦丁叔叔了。”
丁奎闻言,也是面带笑容,摆手笑道:“无妨,无妨,这军中无战事,倒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不知贤侄今日突然来这军帐之中,可是有何要事?”
萧鸿闻言,脸上笑容依旧,摆出一副很是随意的样子,笑道:“也没啥要紧事,父亲临走前,将兵符交付于我,我自然是要来巡视一番,方便过两日,前来执掌剩下的五万萧家军,丁叔叔在军中威望甚高,到时候还得多帮衬帮衬鸿儿。”
萧鸿刚刚话毕,丁奎的嘴角便微微有所抽搐,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贤侄放心,既然大将军已将兵符交付于贤侄,自然是相信贤侄的能力,我自当竭尽全力,辅佐贤侄。”
“有丁叔叔这话,鸿儿却是可以放心了,不知丁叔叔今日,可否带鸿儿军中四处逛逛,以往鸿儿随父亲前来,都未曾多作了解。”
“自然自然,我这就带贤侄,前去了解一番。”
说罢,三人便向外走去。
刚出军帐,丁奎便朝着其中一名佩剑军士喊了起来:“庞宏,你且去让伙房烤只羊来。”
“是!”
庞宏应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幕萧鸿看在眼里,却是发现丁奎下令之时,手上有一个很是隐蔽的特殊手势。
而且庞宏听令之时,双目斜瞟的也正是丁奎的手。
萧鸿虽不知其手势的含义,却知晓一件事情,手势越是隐蔽,就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萧鸿不由的心中忖道:“果然是这老家伙,将短剑送予了刺客,先前我故意拿出兵符,又扬言要接手萧家军,为的就是逼这老家伙露出马脚,果不其然,这老家伙坐不住了,想来是要再次派人行刺于我,不过想来,这老家伙绝不可能在军中向我下手,毕竟萧家军中,忠于父亲的人,还是要占多数,那么,这老家伙若是想要杀我,便只有在我回去的路上动手。”
萧鸿心中骂着丁奎老家伙,嘴上却是抹了蜜一般:“还是丁叔叔想的周道,知道我爱吃烤羊。”
“哈哈哈,毕竟看着贤侄长大,贤侄的胃口,多少还是知道的。”丁奎笑着,带着萧鸿和韩忠离开了原地。
……
巡视军营的过程中,丁奎倒是展示自己身为军中老将的实力,几乎将所有萧鸿想知道的问题,都解答了出来。
包括这是什么营,将领是谁,官拜几品,甚至连各营所擅长的战法,都解释的头头是道,让萧鸿几乎是一个上午便将军中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当然这里面也有萧鸿聪慧过人的原因。
只是丁奎这般尽心竭力的毫无保留,却不禁让萧鸿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
巡视完偌大的军营,伙房的烤羊也抬到了奎字营的军帐之中。
萧鸿来到奎字营,脸上写着随意,私下却在仔细的打量着奎字营的将士。
不过萧鸿却并未察觉出什么,只是觉得这奎字营的将士,和其他营的将士一样,似乎都不是很待见自己。
对此萧鸿也表示理解,这萧家军中,哪个营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字头,骨子里傲着呢,若是自己的形象也和父亲一样,是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兴许自己在此,便能得到将士们的尊重。
只是自己纨绔子弟,败家子的形象,已经维持了这么多年,早已深入人心,将士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待见自己。
如此,情况一目了然,再多做观察也是无用,萧鸿大大方方的带着韩忠,随丁奎一道进了帐中。
说实话,这伙房的烤羊肉,依旧是萧鸿记忆中,最美味的佳肴之一,与那香满楼的脆香鸡,不分伯仲,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萧鸿刚一进屋便被这扑鼻的香气,弄得饥肠辘辘。
由于萧鸿早就料定,丁奎不敢在军中朝他下手,更别说让萧鸿在自己的营帐中出事。
所以当下萧鸿便也毫无顾忌的,大吃大喝起来。
至于韩忠,先前在巡视军营的闲谈之中,丁奎便已经得知,他已入了萧家族谱,现在是萧家的二公子,不再是过去童的身份。
所以韩忠方才可以和萧鸿一道,坐在帐中享用美食。
只不过在丁奎的眼里,这唯唯诺诺的韩忠,依旧是当初陪萧鸿前来军营训练的下人模样,根本没有半点萧家新晋二公子,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