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跟年年同样疑问的人还有松青。
他一上线就知道了行天下大手笔招人的劲爆消息,毕竟他也勉强算是长安城的地头蛇,大大小小的八卦流言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行天下和天工坊这两大行会又要合并又要明怼的流言也同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虽然他第一时间就知道这都是扯淡,但对这两个传言可能带来的影响也有点吃不准了。
这要是闹出什么大事来,松青一脸不舍地抚摸着自己的官帽,我一定要狠狠地敲是岁一笔!老子要直接花他的钱买官!!
松青越琢磨越觉得这里面很有些章,最终还是给是岁发了条消息,问问他什么情况,就算真要出海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而且,难道就真的是打算出海?就确定了要出海?
是岁的回复也快,就一句话:“有人告诉我,出海有惊喜。”
松青盯着“惊喜”二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把重点放在这个“惊”字上面呢,还是放在“喜”字上面。
他总觉得应该是前者。
很快,是岁的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有件事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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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天工坊行会驻地。
会长木本尊正一脸不耐烦地听着其他人的讨论。他虽然是会长,但是向来不爱管理杂事,相比起猜测是岁和行天下的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更关心前几天派去记录潮汐变化的人带回来的结果。
“会长,我们之前到底是跟行天下的人怎么商议的,不是说没起什么冲突吗?”底下有人问道。
“是岁想买船,我说没有。他想一起造船,我说你懂个屁的造船。”木本尊没好气地说。
“是岁想仔细了解一下我们的研究进度,但是又不肯松口帮我们在官方造船厂打听消息,所以会长才会跟他谈崩的。”副会长丁壬接过话来。
“满游戏谁不知道他行天下跟朝廷勾勾搭搭的?要不然他能这么快爬到跟我们平起平坐?老子不过是让他探探口风,又不是让他偷图纸杀工匠,还跟我咬嚼字说什么无能为力!”木本尊越说越火。
“这游戏里有没有御史?有没有击鼓鸣冤?老子要天天派人去告他!行会里那几个当官儿的小子呢?让他们告御状去!!”
木本尊自认为自己是实力派,不仅等级比是岁高,而且是真正有技术有知识的人。他对是岁这种靠耍嘴皮子走关系的人很是不屑一顾,也一直评价那什么行天下不过是个花架子空壳子,中看不中用。
“暂时,我们的人还都在基层,还没什么用。官场路线有点难度,他们也还在摸索。”丁壬无奈地说,要是他们也有人在洛阳长安这种大城里当一方主管,他们也就不至于去求行天下了。
“那松青那个王八蛋是怎么玩的?天赋异禀?”木本尊怒道。
“这个,松青比较特殊,我们的人学不来啊。”丁壬更无奈了。松青是《问天》开放以来第一个以玩家身份参加科举的人,更是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参加科举还中了进士的玩家。
游戏里这种有破纪录行为的玩家总是会被优待一些,后来人也只能自叹不如,怪自己没抢到第一了。
“唉,算了!”木本尊也知道这点,不过一时怒极罢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是岁在这点上应该没说谎,不然他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招人想要自己造船了,估计他也是从松青那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丁壬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跟行天下的关系要怎么处理,现在流言纷纷,我们要不要出面说明一下?”
“既然是流言,那就不要去管了,越解释越乱。”木本尊突然问道:“这两天是岁在干嘛?”
“他一直在长安,根据内线的消息,他一直在安排人跟刚来的西方玩家接触,似乎已经确定了一些合作。”丁壬回道。
“合作?”木本尊凝眉,“我们也有人在跟西方玩家接触吧,结果如何了?”
“还是没什么结果,”说到这个,丁壬就叹气,“都说在飞艇上什么都看不见,窗外只有白茫茫一片。”
“不是还安排了人坐楼船去西边了吗?海路什么情况?”木本尊继续问道。
“他们在线上联系不到我们,似乎是距离太远了消息发不过来。有辗转通过线下传回来的消息都说一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天上是什么都看不见,海上是什么都没发生?”木本尊喃喃道,“感觉陆路更可疑一些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丁壬回道,“尤其是这次行天下如此兴师动众地把人都往海上引,总觉得太刻意了些。”
“这种连你都能想到的声东击西,你觉得是岁会这么蠢,认为别人都会上当?”木本尊不耐烦地说,他最烦这种一环套一套的勾心斗角。
“那我们就不管了?”丁壬试探着问道。
“你看着办吧!”木本尊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只管造出够大够快的船,别的不用跟我商量了。”
他看了看一脸忧心的丁壬,接着说道:“不管是海路还是陆路,无非就是难度不同罢了。你与其分心纠结行天下要如何,还不如专心组织我们的兄弟为出海做准备。”
“这是游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只要实力足够,不管它设计了多复杂的环节,多难打的关卡,通通碾压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