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仪与叶浪两人偷笑,叶浪说道:“在我们山东内些拿铁,就得跟大蒜一样的吃法,你们没见过世面,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
叶浪说完跑到刚才被掘翻的那些植被旁边,挖了三只根茎过来,塞到三人手里。
郑南和张璟很快就吃完了,李教授犹疑了一下,终于也三口两口,把这块萝卜一样的东西吃到肚子里。
叶箫二人蹲在地上,像看大熊猫一样,观察着三个人的脸色。只见他们吃完不一会,三人眼皮开始跳动,黑眼珠像有弹力一样,慢慢转过来,又像色子似的,上下左右跳动了九下。
韶仪看见张璟对他眨了眨眼睛,喜极而泣,终于回复了正常。
叶浪咧着笑道:“哈,他娘的,真神了!”
师生三人重见天日,激动之情不能言喻。
李教授感慨道:“本内苏铁可以追溯到最原始的裸子植物,出现于二叠纪,直到白垩纪绝灭。这里的幸存者,应该是靠这些电气石制造的光与氧气环境,才能逃脱几次生物大灭绝,一直留存到今天。想不到它们与这些晶体相克相生,可以治愈光线造成的目盲。”
韶仪张大嘴巴说道:“那……石头里的那些咕嘟客,岂不是和恐龙时代一样古老?”
郑南揉着眼睛向两人道谢,又想起刚才的事,问韶仪道:“你怎么单枪匹马干掉那个咕嘟客的?带我们去看看!”
韶仪一边讲怎么用铜鼓引他注意力,再用猴皮把头勒掉,一边带大家走到刚才打斗的地方,只见猴皮大衣还盖在铜鼓上,草丛间刨翻的植物和泥土痕迹还在,而咕嘟客的尸体和头颅都不翼而飞了。
韶仪和叶浪面面相觑,心底一阵恐慌,只有他两人看到这咕嘟客的凶悍,死得有多透。
“我特地把尸体拖到墙壁边上,还把头踢到了那边,怕它再有古怪,怎么可能?。”韶仪指着石壁说道。
韶仪把铜鼓从地上拿起来,看到铜鼓耳扣上的咬痕还在,就指给几人看。心里越想越发毛,这东西身首异处了还能复活?或者这里还有别人?
想到这里,他拎起猴皮大衣,把铜鼓包好扎起来,掂一掂分量很重,可以当成甩锤使用。
叶浪也在循着石壁处查找,这时候在不远处叫道:“快来看这边!”
韶仪看到了那只本来扎在咕嘟客身上的鱼箭,正孤零零地落在洞壁边的空地上,有一摊湿漉漉的胶一样的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来。
不对,这些液体是在朝墙壁里面钻进去。
叶浪想拿火把来烧这摊东西,韶仪连忙阻止。
韶仪听见一阵幽远又缥缈的音乐声,从石壁里传出来,像是亡灵的叹息,又像是新生的喜悦,他感觉音乐越来越有节奏,恍若置身在黑暗中的小舟,看到群星在闪耀着迎接他的归来。
韶仪不自觉地贴在石壁上朝里面看,透过微光,他看到咕嘟客们在石头里疯狂地舞蹈,按照某种不可思议的规律,像一只只狂喜而自在的精灵那样。
这些咕嘟客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露出又像是笑又像是悲悯的表情。
他想起之前查到顾秉三写的那首叫《亡灵曲》的歌词,他的手指开始不住地发抖。
……
我是一个两个酣畅玩耍的孩子的伙伴
我是一段两段无畏热情的忠诚的恋人
我是轻轻的不说话的相聚
我是沉沉的沉默里的分离
我是前途漫漫的来自遥远的星星
看得见看不见的道路是我的轨迹
我是密密缝制的没有故乡的游子身上衣
一切都是我的母亲
眼眉,指尖,唇,目光
我是我见到的一切错乱的集子
我是这无尽的红尘纷扰的序曲
……
韶仪看到这些咕嘟客向石头深处游去的姿态和动作,突然意识到:这些咕嘟客的动作是在演奏某种乐器,用看不见的乐器,演出听不见的音乐。
不知何时,音乐声戛然而止,韶仪低头看到地上的水迹已经没有了,自己脸上脖子上满是冰冷的眼泪,他赶忙趁人不注意用袖子擦干,低头捡起那只鱼箭装到空鱼枪里,把铜鼓猴皮制的甩锤搭在身后,看着身旁无知无觉的几人,心里竟起了一阵萧索之意。
几人看完这段咕嘟客的集体舞蹈,都有点不明所以。叶浪见到地上消失了的痕迹说道:“想不到这东西还能回炉重造再利用,纯天然,无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