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年青人的心却稍略顿了顿,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什么,道。
年青人的心突然一揪。
再亮的火光,仿佛都要变成漆黑的颜色。
“老何一定要死么?”
中年人淡淡道。
“怜悯?”
年青人握起了拳头。
年青人该怒,却又不知道如何怒。在其与何解风之间,委实有太多恩怨情仇。
终究,还是换来了一句。
“毕竟,是老何带我入的堂。”
中年人道。
“却也是我把何带入堂中。”
中年人的声音里既没有一丝惆怅,当然也没有叹惋,理智得可怕。
“可是梅花落的事必须要有人扛。”
“或者,你想用自己的命跟何换?”
年青人已低下头,溜溜转的眼珠都开始透出了红。
可是年青人却绝不允许自己为何解风哭。
中年人平淡得仿佛在说着故事。
“没人愿意看到何死,可更不能看着杜八指不依不饶,我们‘第二房’的声势在堂里已经越来越小,绝不能再留出把柄给别人抓到。”
年青人的拳头仿佛都要捏碎了,可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定夺,更改不了!
年青人的心也同拳头一样揪着,眼睁睁看着将临的死亡,只剩下煎熬。
中年人道。
“难受?”
拳头重重擂在桌上,年青人心中有无尽的愤怒,却不能发。
中年人的眸子变冷,道。
“这就是世道,血淋淋。”
“断舍离,每一个字你都要认清。”
“倘若你无以适应,便该离去;否则,被玩弄股掌之中的人将是你。”
可是墨雨堂又怎能离去。
然后,二人看见了一道光,那光绚丽、洁莹,也很快地终止一条生命。
何解风死的时候,胸膛挺立。
中年人冷冷的眸终究化开,吐露了些悲悯。
这是中年人该断的腕,只余伤情。
那丝悲悯还未褪去,中年人已开始思寻,要把残断的臂弯接上去。
中年人道。
“剑冥,你去。”
“跟着他,无论如何将其请进第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