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先前下令拿下莫承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墨栾家的一众高手闻言如蒙大赦，纷纷掠走，转眼间变不见了身形。
可莫承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警惕。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位白发长眉的布衣老者，正好奇地打量着莫承三人。
“如此年轻就达到了合道境界，天纵之资啊！”老者捋了捋胡须，赞叹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这也不足以成为你在我墨栾氏撒野资本，自断一臂，你可以安然离去。”
莫承却是浑不在意老者的话，只是诧异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过来？”
“四大家族矗立千年，仇家太多了，我不想知道你是哪家的后人，与我墨栾氏有什么恩怨。念你修为不易，留你一命，好好为帝国效力！”老者淡淡地说道，随后一指秦挽和轻裳，“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们两个就留下来吧。”
此言一出，轻裳姑娘依旧怯怯地躲在莫承身后不敢说话，秦挽则是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老头好不讲道理啊！”莫承一脸无语，可还未说完，就被老者打断。
“道理，从来都是掌握在强者手里。别废话了，你是选择自了，还是让老夫动手？”老者也是越来越不耐烦，几个侯爷正在族内做客，商议大事，这小子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上门找茬，简直就像夏日里的蚊虫，烦不胜烦。
“那就动手吧！”莫承叹了一口气，自己势单力孤，想要跟这些高门大院打交道讲道理，最终还是得靠拳头，既然刚刚爆发的气势不足以让人家重视，那就来点猛料吧！
“小子，真不识抬举！”老者抬手一划，便有一道灵力奔涌而出，在半空中如凝成实质一般化作刀痕，直取莫承肩头，意将其右臂齐肩斩断。
躲在莫承身后的轻裳姑娘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是老者志在必得的一击稳稳的落在了莫承身上，却是只划破了莫承的衣服，莫承露出的肩头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忘了说了，我不光是十六品的修者，还是一个九品的武者。”莫承笑了笑，其实也是十分诧异，虽然只是十六品修为的随手一击，但是自己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防护，却仍然毫发无损，自己的体质什么时候这么强横了？不过，能让自己来不及做出防护的出手速度，这老者应该是触摸到圣人三步的强者了！
“九品武夫吗？那也不够看！”老者抬手虚按，二人之间顿时风起云涌，仿佛有无尽虚空塌陷，让人觉得天威煌煌不可冒犯，一股浓重的压力瞬间作用在了莫承身上。将莫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子，现在自断一臂还来得及，我可以饶你一命。”老者淡漠的开口，可是其声音听在莫承口中却如同天雷炸响，不禁喷出了一口鲜血。
“公子！”轻裳姑娘见状瞬间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妨！”莫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老者，“十八品的逐圣强者，也不过如此！”
随即只见莫承学着老者同样抬手虚按，无尽的煌煌天威瞬间落下，不过却是落在了老者身上。
“噗！”
老者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抬头一脸惊讶地望着莫承，“这怎么可能！”
这股威压，与自己领悟的道法一模一样，自己沉浸了半生才达到的境界，怎么可能一招就被人当面学了去！这可是道法啊，可不是那些低端的武技和搏杀之术！
“没什么不可能的，”莫承摇了摇头，继续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事情了吗？”
“别以为接下了老夫的一个雕虫小技，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们了！”老者再次抬手，周围的一根根寒竹立刻变换位置，形成了一方阵法，将莫承三人围在当中。
“杀！”老者催动阵法，立刻便有竹叶如刀，飓风成刃，叶随风舞，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放大招了！”莫承一脸严肃，先用修为护住了秦挽和轻裳，而后缓缓抬手，一股灰色气流出现在手掌之间。这股气流有些飘渺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十分暴戾，这是莫承曾经的浩然气所化，又在四季花的异时空内悟道，掺入了许多莫承自己也不是全然明白的杀伐凶戾之气，极端不可控。莫承在逃出军营之后便发现了这一现象，因为自己无法完全掌握，便一直压在体内，不断解析。这次对阵逐圣境界的强者，自己虽然有万般手段，但是苦于境界，没有多少能用的，只好把这团气息用出来了，这也是无上体推演的最佳结果。
“停！”莫承再次动用道法。
那老者虽然位列逐圣强者，可是面对半圣道法，依旧无法阻止。
无论是阵内的风刃竹刀，还是阵法之外的老者，都是瞬间静止。
只有一瞬！
一瞬便够了！
浮光掠影如影随形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一瞬都用不上！
老者眼睁睁地看着莫承出现在自己面前，将一团灰色气流拍在自己脸上，又从容地退了回去。
一瞬已过！
一股苍凉的悲伤气息在老者身上爆发，将天地都染成的灰色。在这股灰色气息之下，老者不甘地死去，周围所有墨竹枯萎，清风哀鸣。随着这个气息向着四周蔓延，悲伤之意愈演愈烈，凡其所过之处，渐有万物崩解之势。
此时莫承站在秦挽和轻裳二人身前，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震撼，他知道这股变异气流不可控却威力极大，但是却没想到会大成这个样子，如果按照现在趋势蔓延下去的话，估计整个墨栾氏，不，整个狼烟城都会被崩解掉。
“还不快收了这股气息！”突然一声怒喝在莫承耳旁响起。
莫承转头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秃顶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
“先生！”秦挽见到老头立刻躬身行礼。
“别愣神了，赶快把这股气息收了，我要撑不住啦！”老头没理会秦挽，继续对莫承大叫道。
莫承不再犹豫，开始用以前操控浩然气的办法来尝试收回这股气息，只见灰色气流缓缓收缩，不多时便恢复成了手掌大小，钻入莫承体内。
“拜见圣人！”几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从墨栾氏内部掠来，人未到，声先至。刚刚那一阵天地悸动的悲哀气息，所过之处有万物崩解之势，让他们心惊肉跳。眼看就要蔓延到他们身边，突然出现一道结界，将这股气息隔离开来，而后结界不断收缩，他们立刻意识到这是有圣人出手，便立马赶了过来。
帝国千载，仙神圣贤不过双手之数，无论哪一位都是他们高山仰止的存在。圣人亲至，就是帝国皇座之上的那一位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们！
玄者无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