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个解释让大姐笑得更意味深长。
好吧,越描越黑。
那就随便吧!
反正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等等,这是什么鬼比喻。
等她甩掉乱七八糟的杂念,一转头,发现傅宏臣喝白开水似地干掉了四瓶,正在开第五瓶,吓得她立马按住他的手。
“你没听到大师傅说你这几天要忌口,我都后悔带你来吃火锅。你还喝这么多酒,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平时看着笑颜可亲,凶起来真像个悍妇,大概这就是医生的本性吧。
傅宏臣淡淡地说,“这种酒没味道,越喝越难喝。”
见过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没见过这么义正言辞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辛玥一时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应他了,好一会才娇嗔:“难喝你还喝那么多,不准喝了。多吃菜跟肉,要不然点这么多要浪费了。”
这货最不能容忍浪费,遥想她之前让他去超市买菜,不是买萝卜就是买菜叶子,吃得她都快成萝卜菜叶了。
只得给他指定要买什么,在超市的哪个区域可以找到,价格多少,当然也有遥控指挥出错的时候,不过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超市促销员都很热情地帮他纠正错误,有优惠促销的时候还会给他留一份。
唉,果然不论男女,都是好色之徒。
这话一点不假……
傅宏臣吃饭极少说话,虽然辛玥话痨,说多了没人反应,渐渐也没了兴致,现在两人在一起吃饭,都安静得很。
其它桌要么热热闹闹地高谈阔论,要么两两尬聊,再不济也是玩个自拍什么的,唯独他们这桌除了火锅滚动的声音,碗筷偶尔相碰的声音,竟没个人开口。
服务员大姐不禁奇怪地忙中偷闲看了他们好几次,吃着吃着辛玥也觉得他们安静地过份,想了一瞬,夹一筷子牛肚往他碗里放,故作随意地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傅宏臣嗯了一声。
“有个男孩太胖,被爸妈强制减肥,去药店买减肥药,店员跟他说一天三次,一次吃一盒,男孩就问能不能一次吃三盒?医生很奇怪,就说减肥要满满来,你一次吃三盒干嘛?你猜男孩怎么回答的?”
傅宏臣的筷子忽然就不动了,眸色瞬间黯然无光。
辛玥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自问自答:“男孩说我不着急,我就是怕吃不饱!”
说完自己哈大笑起来,笑了没一会,发现身边的人情绪不对,又把酒开起来喝,喝的速度几乎秒光。
辛玥愕然,刚刚还好吃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子?
她哪句话说错了?
再看傅宏臣大口大口地嚼着刚煮好的牛肚,腮帮子用力的程度好像要把自己满口牙都一起嚼碎吞进肚子里。
跟那次她做鱼失水准时,他讲被没吃的,啃树皮,挖野菜,有人冒险去捕鱼却遭遇不测的反应……
一模一样……
完了!
这是又触了他的那个怪病的发作点吗?
怎么办?他不会又像那天兑金条那样发疯吧?
还是会像遇到桥木澈那样变鬼见愁?
辛玥忐忑不安地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对他的骤然突变。
只不过他脸上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深邃的眼睛好像巨大的黑洞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都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