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墙壁般的身影裹着被单站在边上，长得还有几分陌生，原本被梦境吓得有些絮乱的心跳于是直接漏跳了几拍，惊惶下猛然坐了起来，往后蹭了半个身位，才想起面前人是谁。
“……早。”蓦然仰着脸，打了个招呼，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
章崇义眸色微闪，话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不早了。起来洗漱吃饭。”
“好。对了，先叫人给你送套衣服？”蓦然尬笑了一下。“好。”章崇义应声。白天别墅内洒扫的人不少，他现在这打扮着实不宜出门。
“你的尺寸？”蓦然问了一句。得到回答后，他伸手虚点了几下，通过智脑把需求传递了出去。做完这个，他看着站着的Alha，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话题，除了……诚恳的道歉。
“昨晚是我欠考虑了，给你添了麻烦。实在对不起。”猜到对方身份时，因为过于震惊，他自作聪明地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现在想想，实在不忍回首。蓦然觉得，自己会为此羞耻很久。
“添了什么麻烦？”章崇义接着话头问道。
什么麻烦？大晚上斗殴，点心没吃好，连床铺都没得睡……大佬这是都不计较？还是觉得他认错的姿势不够标准？念头飞快转动，蓦然却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不介意的话，迟点请允许我带你到处走走？”
“如果可以，带我看看你平时最爱去的地方。”
“好的，这个没问题。”看他没揪着昨天的事不放，蓦然松了一口气。
沉默。
“其实，比起你说的麻烦，我更介意另一件事。”章崇义开口道。
“嗯？”
“我觉得如果能和你一起睡就更好了。”
哈？蓦然愣了一下，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白皙的肤色不几秒便染得通红。他知道自己拉着大佬陪睡的做法不靠谱，夜里虽然醒了数次，但他睡着的时间就足够大佬联络外界几十回了，根本没有起到防范作用。只是……他蠢归蠢，也犯不着反复“鞭尸”吧？
“考虑一下我。”章崇义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单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好感的异性，自然不会犹豫着不出手。
突然起来的表白叫蓦然瞠目结舌。比起羞涩，蓦然更多的是懵逼。他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个平面上。
“你今天吃药了吗？”蓦然喃喃道，甚至颇想伸手探探对方的额温，看看对方是不是在发烧。
“……没有。”
“哦……”蓦然失落地哦了一声，又说道：“我有些幻听，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你换过衣服就先去吃饭吧，我再补眠一会。”
“你没幻听。我是认真的。”
“好像还挺严重。”蓦然嘟囔了一句，掏了掏耳朵，往床尾略挪了一点点，就打算直接躺回床上。
一只手撑在了蓦然的枕边，一张脸近距离占据了他视野的正中。
“抱歉！这么做，还让你以为是幻听吗？”
“……”蓦然瞪着近在咫尺的另一张脸，思维有一瞬的停滞。
“需要我表现得更明显一些吗？”那张脸微微接近了几分。
“不……不用！”蓦然急忙向后躲了躲，好拉开一点距离。
章崇义眸色幽深，盯着眼下形态优美的脖颈和喉结，缓缓坐直了身体，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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