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考的很不错,是班级第五。”班主任看了眼班级排名对我说。

我知道自己这次发挥不错,但能进班级前五名却是始料未及的,这也是我学生时代迄今为止第一次。看来班主任叫我来是要表扬我考的不错了,我克制着内心的喜悦,准备迎接着属于自己的夸奖。

“陆小雨,你考试的时候有没有作弊?”班主任突然严肃地看着我,透着眼镜片也能看到她那凌厉的眼神。

作弊?我万般没想到,我居然和作弊挂上了勾,就因为排名班级三十的人变成了第五么?一时间愤怒、委屈、难过很多种情绪涌上心头。愣了一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直视着班主任的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说:“老师,我没有作弊。”

老师可能也从我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委屈和坚定,立马安抚我道:“老师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能诚信考试,能真正学到知识。”

“老师,我知道。我真没有。”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从办公室回到教室的路上,我脑海中浮现若干种想法: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不相信我的人,班主任也不是唯一的那个;如果大家都觉得我作弊怎么办;凭什么成绩一般的同学就应该一直一般,我不仅会是第五,我会是第四、第三、第二乃至第一。

教室里只有余昊在擦着黑板,其他同学都不在。哦,第一节课下会有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活动,他们都在操场吧。我默默走回座位,趴在桌上。一到熟悉的地方,眼泪它控制不住就掉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我擦完眼泪,抬起头时,讲台上的余昊此时已坐在了我对面。

“你怎么没去做早操?”我首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出去后,数学老师让同学叫我去办公室布置了些晚自习的作业,我回来时早操已经开始了。我看黑板没擦,就擦黑板喽。”小虎牙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

“嗯。”此时的我已没有兴致再继续对话。

“陆小雨,你,你是第五名呢,虽然暂时没有超过小爷我,但已经进步很大啦。”小虎牙用手戳了戳又趴在桌上的我。

“我知道,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待会?”被手戳到失去耐心的我,抬起头对着余昊爆发了。说完我自己都惊了,我刚刚是冲小虎牙发了脾气?

小虎牙显然也被我的话噎住了,我看到他眼睛往下瞟,盯着地面,手足无措的样子。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我愧疚地道歉着。

“没事,是我太烦了,对不起。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是因为没有赢我么?”小虎牙本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原则继续问着。(不过这个特质,小虎牙好像多年来从未变过,“陆小雨,你为什么不高心啊?”“陆小雨,你怎么生气了?”很无奈,这也许是属于理科生独特的浪漫?既好气又好笑。)

“不是,是因为刚刚班主任找我,她问我有没有作弊,我有点难过。陆小雨考到第五名,这件事有这么难以相信么?”我想从小虎牙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信你啊。陆小雨这么胆小的一个人怎么会作弊呢,班主任真的是想多了,哈哈哈。”小虎牙一边笑着一边摸了摸我的头。

“我信你”和“陆小雨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同时并列,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正当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余昊的这番话时,小虎牙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陆小雨,麻烦您转个身。”嘶,这么客气,这往常都是用笔戳一下示意我转身,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防备着转了身。

“鉴于您期中考试发挥不错。本着同学互帮互助原则,这是小爷给您的奖励,您老请笑纳。”余昊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盒巧克力递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这次会表现不错,还提前准备了巧克力?”我不解地问道。

“昨天班主任说今天出成绩啊,至于知道你表现不错嘛,那必须的啊,也不看看是谁带的徒弟,师傅我这么优秀,你肯定也不赖。”小虎牙耸耸肩,觉得我这个问题相当白痴。(很久以后他才向我老实交代,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准备的。不管我有没有考好,都会给我。本来是准备下晚自习给我的,结果我那天上午那么难过,就提前给我了。)

我转回身,剥了一颗巧克力放入嘴里,徒弟,师傅这么优秀,噗嗤,这小虎牙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自恋。这巧克力,真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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