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人如饿狼放出牢笼般涌入村寨,烧杀抢掠,纵火洗荡。
一众老弱妇孺凄怨载道,一时间死伤无数,毫无抵抗之力,活脱脱的屠宰场一般。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玄族岂会任由尔等凌辱,”玄哲见状,双眼通红,青筋暴起,咬碎舌苔一口精血喷上岩壁。
巨碑似乎是被激活,外层的黑岩逐渐碎裂掉落,一块半人大小的玉璧呈现出来,上面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灵气环绕,活灵活现,好似随时都会破壁而出。
“九龙壁裂,三玄护阵启”。
玄哲暴喝一声,只见一层蓝色光幕从寨边八方的九根石柱中射出,形成一张罗天巨网,笼罩全寨,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过。
蓝色巨网渐渐化作剑雨,骤然下落,所到之处来犯敌人被剑光肆意刺透身躯,半点不能阻挡,哀嚎四起,反观玄族众人接触蓝色剑雨,损伤之人被剑雨滋养,渐渐修复躯体,伤口逐渐愈合,灵力不减反增。
枯瘦老者见此情景瞳孔急剧收缩,再也稳不住那贪欲熏心的嘴脸:“好啊,好啊,真是低估你等了,如此高规格的三玄护阵,我西北大陆亦只有数座,你这区区小寨子底牌层出,难道还当真是天外而来?不过~”
老者扯下身披的黑袍,裸身站立阵法之中任由蓝色光剑在身躯肆虐,上身满是黑色禁咒经,剑雨刺在身上,只是掀起点点涟漪,皮肤却无半分损伤。
“阵法可真是正中老夫下怀啊,哈哈”。
枯烛大笑两声,双手结印“禁宗万山、罗令百川、合万物阴阳、聚天地五行、以身为祭……”
“禁宗师?”玄哲喘着粗气惊叹一声,拔起九龙壁硬悍上去,无论如何都想要打断老者唤灵祭。
但为时已晚,数道青光在枯烛周身皮肤上下游走,石壁在接触他身体那一瞬,便被生生震开,连带玄哲飞身横出数百丈,将寨门撞得粉碎,倒地不起。
幸好此时,三玄护阵也已将来犯数千血陵宗人全数绞杀,枯瘦老头看着血陵宗来人全部阵亡,内心丝毫不以为意。
老者继续结印,青色流光飞升上空与蓝色光阵接触,相融相交,光阵挣扎片刻,便是抵挡不住,被青光同化吸附。
此刻下落光剑已然成青色,局势陡然反转,方才得救的玄族众人此时却已是惨叫连天,老驱婴童皆被自家法护镇杀,悲天悯地。
枯烛见此甚是满意。
“好,哈哈,好啊,咳咳,杀光他们”。
在远处瘫卧在那罗帐中的白衣男见此情形,很是泄愤,一边咯血一般欢呼道。
老者被声音吸引,转身看过那已受重伤的白衣男子,眼眸一丝狡黠阴赊闪过。
看局数已定,便一步步的回头向罗帐走去,浮跪下身,贴近男子耳旁,故作轻声说道:“放心,老夫自会替你血陵宗部众亡灵及你报仇的”。
越说声鉴寒冷,一只索命手已在男子脖颈处。
白衣男瞳孔放大,满脸不敢相信老者之作为“你、你、怎会、我~我父亲不会放~放过你的~”男子脸色红白相替,挣扎片刻便气息渐无。
“哈哈”。
如此,在场人士,再无人知晓其中缘由,正称了老者心意,老者并非景城血陵宗人,乃是这边荒大陆第一邪派,骨灵殿能力最末尾的小长老,总是被派到小势力收受供奉,而这景城的血陵宗也不过只是其下附庸势力而已,这几日枯烛长老来景城做客,百无聊赖,正想着如何能多刮一点油水,中饱私囊,正巧那血陵宗少宗主出猎邀之相伴,如经此事,才跟随而来,当看玄族底蕴深厚,且无强者,便邪念途生,想独吞了这巨富,管他这血陵宗生死,与这些至宝相比,他们的命何等低贱。
片刻过后,见玄族老弱病残死伤将尽,枯烛便不紧不慢的起身停滞了这剑雨,眼观这玄族尸体横列满地,空气中血腥四散,腥臭无比,惨无人道,余下存活玄族人士已不足百人喘息。
飞身到玄哲所倒之近前,一只手拽住他衣袍说道:“现在又如何,有何秘密尽数告知,否则,今日过后,世间永无玄之名”。
玄家族主勉强撑开双目,看来今日厄难躲无可躲,只是不甘心要身死蝼蚁手中,早知如此,还不如三年前战死来的爽快,此刻想罢便视死如归道:“哈哈哈哈,未曾想我玄哲今日要陨落在此,你不过禁宗师,在这一方大陆边境可当作威作福,但有些秘闻可不是你等树下蜉蝣所能染指,这太世间何其无垠与尔不可想象,我等反正苟且偷生已是不易,不如死了轻松,哈哈哈”。
“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成全你,老匹夫”。老者额头青筋跳动,也是丝毫不废话,抽起杖剑就要刺入玄哲额头。
“且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白纱裹身的女子呼喝制道,未做妆容,唇白面沧,眼白布满血丝,扶着石门颤微的从房中迭步挪出。
此女可不正是刚才诞下一子的玄哲之女,玄族大小姐玄清琳,所幸方才剑乱之中与那百余人一样还未被剑雨刺中,刚刚转醒,便看到眼前一幕。
即刻就要没入额骨的剑刃也在那分毫之兮骤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女子。
见老者未有所动作,再打量周遭一番光景,尸体横列,心中刺痛,深知此赤裸上身的老头便是罪魁祸首,当然也定然不会是俗辈,至少对于此刻的玄族来说不是。
为救生父,玄清琳便只得继续忍痛说道:“阁下与玄族无冤无仇,不过是为了求财,只要能放过我族一条生路,条件任由阁下诉道。
听得此话,老者嘴角如月牙,心道“果然还是有识相之人嘛”。
枯烛如扔死狗般将玄哲丢做一旁,极度恶相的说道:“那好,老夫允诺与你,放你等安心离去,只要说出你等身份,所有宝物灵玉尽数献上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