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而,叶笙便替她配了调理日期的药,只需刚好调到月末之假的那些时日便可。
但,不过刚开始吃,这效果还得等上一等才能出来。
且景行院在二月,是一向没有月假的。
但,这叶笙……是没看到他这个黄花大男儿还……还在这儿么!
真是……有失体统!
“您再不上去,这好寝舍可就要被占完了。”竹禹紧着牙根挤出话来。
是了,景行院是依着入学顺序来给学生排寝舍的。先到者,一向能排上的就是条件位置较好的。
似是……意为鼓励学生,勤学进取。
“那小禹子,走吧。”林望奚闻言眉一扬,对着叶笙一笑,便提着袍子大步向前迈去了。
竹禹一怔,便慢了一步,随即也跟着上去了。
不过因他手中、背上还带着行李,也是跟得颇有几分吃力就是了。
但因这山路上皆是这般的搭配,遂而林望奚一行也算不得太过突兀。
山风微扬,春来俏,蔼散。
不过,这入学第一日,院也并无林望奚想象中的类似盟誓激励之举。
只是由安排寝舍的斋长代为转告了三日后的分学之试而已。
自然,作为仅次于启贤学宫的景行院,这分学之试,分的也不会是优劣之类了。
只是分的课程侧重点罢了。竹行堂主策论诗赋经学,多为科举之教。
为甲堂主射御之术,多为将门或武学之家的子弟所喜。
雅正堂则是旁人眼里最为轻松的地儿,因为其终日所授不过礼乐琴棋,这些旁人眼中的花架子。
所以,这还并不是自家爹娘想让自家孩儿进哪个地儿,就能去哪个地儿的。
而对此,众人虽从修学满期,已离院的人口中得过一些消息。
但每每问起,院中人只会避而不答,只言一句:准备拿手的便是。
遂而,每新入学一批人,总会多多少少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萧忱在林望奚入学前,便已确切告知过了。
不然,她那些日子在府中也不会……临阵将枪磨了个半光,又紧赶慢赶地,再行填补新构了一下自己的学识。
经学一类的倒还好,因着前世的应试学习技巧,和今生还算不错的记忆力,她填补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可那策论诗赋,当真是快要去了她半条小命,尤其是诗。不是只顾押韵失了灵秀之意,就是只顾灵秀之意而难以压好韵。
如今,她也只盼三日后,能被如愿以偿分入竹行堂即可,哪怕,是个尾位。
“各位,裴某可是来迟了?”
一道带着清哑,又有几分润意的声音传来。
正在整理床铺的林望奚闻言一转身,抬眸望去,眉一挑。
熟人。
原来姓裴。
看这模样,便不是嫡枝,也该是不错的旁支才是。
而比林望奚早来一刻的那个略瘦削,有几分沉郁的少年却似乎对此罔闻了一般。
既未接话,也未因此而有所动作。
但同个屋檐下,便是没法儿处得其乐融融,也不该疏离如生人才是。
于是,林望奚也只得接话道:“不曾来迟。清宴也是才至半刻而已。”
笑若春风,貌似皎月,立如青竹。
原来是他,裴易章心中如是道。
待他放下手中的行李后,便眯着桃花眼淡笑着开口:“原来是清宴兄,不知你可曾记得,上次在启贤楼……”
裴易章倒也不曾作掩,就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
大家族出来的大概便是如此了,待人接物自有一番家学在。
“自然。裴兄之仪态气度,清宴见之难忘。”林望奚唇角一弯,也应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