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诸人见此异状,纷纷抱成一团,以为妖物复来。
天赐仰头看去,只见远处夜幕上,黑云滚滚向着一尊周身放光之人头顶拢去,无数雷电尽被卷入其中,一丝声音也无,“那是师父。”天赐头一次看到师父满身光华,凌虚如同神明,愣在原地,呆呆看去。
只见一道雷光自天穹黑云漩涡中心一闪而下,浮空一人浑身火起,被金光绕身,顷刻间炼为飞灰。
眨眼间漫空黑云复翻卷奔驰,雷电轰鸣间,耀的大地如同白昼,接着师父袖内飞出一只葫芦,片刻后师父又似勾动一物,接着师父不见了。
“天赐,看什么?”张替陵身形划出一道虚影,在天赐身边拢袖站定。
“咳咳。。。。师父,没,师父,方才那是。。五雷天罡正法么?”天赐犹在琢磨方才那道屠神灭魔的雷火。
“小子眼光不错,人都在?”张替陵一笑,面色稍显苍白。
“都在,师父,您受伤了么?”天赐眉头一紧。
“小事,幸喜全功。”张替陵微微一笑,摆手制止,迈步进门。天赐看师父云淡风轻,放下心来,又思道:“师弟呢?是不是还在师父袖内。”却不敢便问,跟着进了门。
屋内诸人正在惊慌,忽然一个白衣宽肩之人,一脸和气迈步而入,满室摇曳灯火忽然端庄。
“好了,你们没事了,这便收拾一下,都去前面厅堂,咱们稍叙片刻。”张替陵微笑致意诸人。
诸人一叠声道谢,方爬起身来,纷纷鱼贯而出。
“这些小妖?”天赐看着昏倒在地几个小妖,个个嘴角挂线,睡的昏死,看着师父问道。
“嗯,这等妖类,除恶务尽,不过这鼠妖,有些机缘,师父答应他了,机缘不了,后患无穷。暂时收了它,以后再做道理。”张替陵略思片刻,一边说一边勾动双指,逐一将鹿妖,猪妖,兔妖化成通宝,收入袖中,又复抬指将鼠妖烂侏儒囫囵个拢进宽袍大袖之内。
天赐心道,:“何时学了师父这袖内乾坤,装东西倒方便极了。”一边跟了迈出门去:“师父,小师弟呢?”
“嗯,长空在我袖内,你要看看么?”张替陵转头问道
“啊,稍等一刻也无妨。”天赐心中想看,又想陪着师父,犹豫道。
张替陵探手挽住天赐,身形微动,二人早凌虚而至今日傍晚饮茶的厅堂。
迈步而入,烛火中,二十多人拜服在地,天赐瞩目看去,却发现多了一人,跪在诸人身后,紧紧裹着袍服,一头乌发垂下,看不清面目,身形好似在哪见过,心中好奇,多看了两眼。
“大家都起来,谁是这庄园的主人?”张替陵环视诸人,示意请起。
“多谢恩人,我们一庄人等,不知如何拜谢,我是这庄子的主妇。”伏地人中,居中伏拜的妇人抬头泪眼朦胧,心中仍不敢相信,自己能脱出魔掌,重回生天。
“好,你别哭,如何称谓,来,我们都坐下说吧。”张替陵搀起那妇人,二人对坐,其余人等纷纷站起来,垂手伺候在侧,天赐挨着师父坐了,拿目细看,只见那裹了一袭天青色长袍之人,拢了头发,白皙的面庞上,犹挂着泪痕,一截玉雪脖颈,侧面看去似乎极美。
“这是悦来客栈老板的女儿,还是庄园的眷属,或者。。。。”天赐注目胡思间却听师父发问:“可否将此间事简略说来?”
“恩人容禀,妾身石氏,祖籍玉津,夫家姓耿,原也是个官身,后来天下承平,老爷辞官归乡养老,之后是这么这么回事。”那妇人稳稳心神,慢慢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