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注目间神思奔驰,身后床帐上张替陵周身泛出光晕,一黑一白两道淡淡气旋弥漫开来,只是长空背对不曾见到。
似乎有极细微的响动,在外面走廊地板上发出,“俄。。。”长空神驰中忽然耳内听到异声,立时缩手张目,看向紧闭房门,凝耳细听,外面传来:“喵。。。喵。。。。喵呜。。。”数声猫叫,接着叫声渐远终至不闻。
长空闻声心中一震,继而长出一口大气,原来是只猫。转身去看床帐上师父,方见师父周身泛出光晕,黑白两道气体弥漫床帐,交替翻滚,互相追逐,一会白晕压倒黑晕,一会黑晕胜过白晕,床帐帷幄无风而动,隐隐有声。
“看来我深思太远,竟不曾察觉这是师父定中玄功默运漫起的波动。不对啊,那只猫。。。。。。我们入店至今,可没见过猫儿狗儿。”长空心中莫名一悸,“莫非有人。。。。”
却听外面隐隐传来幺三和四喝酒声,“还在喝么?”
“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砍死你啊。。。”瑶瑶妩媚嗓音,隐隐传来,“猫叫了?哎吆,这猫思春呢。还是思酒呢。。哇卡卡。。。”,“快喝,快喝,牛哥思不思春。。。”。。。。“我老牛,不思春,思瑶。。。”“牛哥要喝酒,来咱们继续飘。。。”
长空听了外面纷纷扰扰,心中游移不定,坐回桌边,攥了玄天丹青,看看窗户,微微泛白,天要亮了么?复低了头思索天赐说过的话:“挨着师父,漫空挥舞。。。。。”
欲待一试,又觉不妥,哪里不妥,却说不上来,复将玄天丹青颠来倒去,扔去琢磨那两道指痕,注目间忽然支撑不住,长空身子一歪,趴在圆桌上,朦胧睡去,下垂手中却依然攥住玄天丹青,一丝也不放松。
这一觉睡得极是踏实,直到鼻息内钻入酒香方才醒转,朦胧张开双目,却见眼前师父靠窗而坐,窗外白光透入,已然天光大亮了,天赐在一边相陪,店小二方转身,吱呀呀关了门离去,面前桌上放着热腾腾饭菜,天赐正给师父斟酒。
“师弟,你睡得可真香。”天赐放了酒壶,看到长空醒转,微笑说道。
“俄。。。师父,师兄,我怎么睡着了”长空抬手揉眼,口内连忙道。
“呵呵,为师神游太虚,回来你还睡呢,天赐要叫你,是师父拦住了,叫你多睡一会。”张替陵端盏一饮而尽,神采飞扬。
“师父,您好了。”长空精神大振,掩不住满脸喜悦。直身端坐冲师父急问。
“嗯,师父何时不好了呢?”张替陵探筷夹菜。
“俄,那昨夜,昨夜。。。。”长空一边嘀咕,一边探手抓筷,一瞥眼间,发现天赐额头上鼓了一个大包,其色苍苍,不由一愣。
“昨夜么?”张替陵哈哈一笑。
旁边天赐以手掩面,另一手抓筷急道:“师父,快吃,地道地方菜,番茄炒蛋,凉了可不好了。”话音未落,复又夹了一筷菜,丢进长空碗内:“师弟,这个更好吃,西葫芦炒蛋,和师父碗里的,滋味大大不同,你尝尝,你尝尝。”
“俄,是吗?”张替陵低头看了看,抿嘴不语。
“俄,是吧,我尝尝。”长空看着碗内饭菜,伸筷而就。
“哎,师兄。。。”长空停了筷子在空中,转头冲天赐开口。
“啊,师弟,师弟,你醒来脸都没洗,眼角一坨一坨,哎,师兄要吐了,你,你快洗脸去吧。”天赐掩面,筷如雨下,不一刻,师父和长空面前碗碟,菜肴堆积如小山。
“俄,是么?”长空揉揉眼睛,低头看看如小山般饭菜疑惑道。
“听师兄的没错,有碍观瞻,有碍胃口。”天赐话不绝口,大袖将一侧面庞死死遮住。
“师父你说是不是?”天赐又冲师父媚笑。
“俄,是吧,长空你去洗洗也好。”张替陵筷子一停,复又落下。
“俄,好。。。。。”长空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走了两步复思道:“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换脾气了。。。以往和我抢,现在到送菜给我。。。怪哉,怪哉。”一边摇头一边开门。
“天赐,师父可替你遮掩了,够意思吧。”张替陵看着面前空杯。
“够意思,够意思,师父真是义薄云天,万古流芳。”天赐扭头回身放下手来,抓壶给张替陵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