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已去,浩渺无踪,四海楼内,哑然无声,张替陵思道:“这番折了诸多豪杰锐气,鉴宝似乎没什么劲头了。”

刚刚思及于此,果然便有人说话了:“虞财神,老九,叶某有事先行一步,款待之情,来日相还。”话音未落,叶孤烟破幔而出,竟然御剑而去,足下一道大剑长约八尺,玄光缭绕剑身,已载着飘摇身形,渐成流光之状,消失在九重天外夜幕之中。

“桑某告退,来日再聚。”东隅桑公子携了两位侍从,迈步出帐,一步一丈,自东首三十六座之遥,奔向楼梯,桑公子没有叶孤烟御剑之功,然而携着二人,纵步如飞,瞬间已没入楼梯之内,也不见了。

“白眉告退,告退。。。。。。”满座豪杰,瞬间退席者纷纷,东首坐席却已成空,明珠仙子,北冥上人,南海神陀等三十六位折贴内人物,除烛龙发动黑暗降临时消失不见的,余者已纷纷遁去。

“大当家的,这。。。。。。”老九左顾右盼,不好阻拦,心道:“这可真是自愿来去了。”

“呵呵,好啊,走吧,老娘倒要看看谁倒霉。”虞美人皱眉作色,一腔怒火复盛,顾不得奴家之态了。

“虞财神,叶某尚有一事不明,财神教我?”张替陵心中略思,注目虞财神。

“俄,请说吧。”虞美人沉沉说道。

“白衣人是这酒楼的什么人呢?”张替陵继续问道。

“白衣人。。。。。。白衣人。。。。。。”虞美人一听此言,立时面上变色,双目中惊恐交击,端起杯子喝了,又冲侍渊看看,侍渊忙斟了满上,虞美人又复喝了,如此喝了足有七八钟之多,方歇一口气,面上泛出一抹红晕,喃喃自语道:“她是魔鬼,不是白衣人,不,不不不。。。。。。她是,她是。。。。。。呜呜。。。。。。”虞美人忽然哭出声来,伏案悲啼不住。

“俄。。。。。。”张替陵手忙脚乱,袖内天赐长空互看一眼。

“师兄,这虞美人又来了,恐怕师父应付不了。”

“师弟,这人你能治?”

“俄。。。。。。不能吧。”

张替陵皱眉,看着帐外老九,老九垂手弯腰一叠声道:“大当家,大当家,”

“好,既然如此,都别走,一了百了吧。”虞美人忽然止了悲声,抬头看一眼张替陵,又瞪了一眼侍渊,侍渊默不作声,握紧水晶汤匙,妙目盯着酒鼎上盖子不语,虞美人以目示意身后环回四位天青色娇娃,四人立时鱼贯而出,掠过栏杆,踏上红索,分立四方最上端,昂首向天皓臂舞动,手中一瞬间多了一面灯笼,比其余侍女手中灯笼略大一围,其内一点红光忽显,四道索上数百灯笼焰光一闪而定,似乎呼应这当先的大灯笼一般,转瞬间亮光逾强。

虞美人眼中显出决绝之意,豁然而起挟着劲风,折身向着中央宝盖处,抬手拔钗,迅如闪电,一手五指夹着四道金钗,双手齐发,锦袖飞扬间八道光华咄咄咄,刺入烛龙目内,四道红索上,诸娇娥足下一颤,掌中灯红焰腾空,龙吟之声震颤九重天空间,群豪大惊,胡大有喃喃道:“虞财神疯了,快,咱们走。”身后五人架起胡大有,破幔而出,原来这五人修为深厚,一人抬头,二人抬肩,二人抬了双腿,凌空迈步一沉一浮间,掠过九重天栏杆,向着一楼花鼓而落。

其他幔内早已扰攘,群雄心惊,虞财神失了尺寸,看看不好,学了胡大有,纷纷使出看家本领,遁地飞天,九重楼虚影交错,忽然苍龙啸傲,独目一转,黑暗笼罩四围,劈里啪啦,惨呼声,金属撞击声,劲气破空声,诸声折叠,纷纷扰扰,好一会,方陷入寂静。

黑暗中,有人躲在柱后,有人遁入房间,张替陵玄功周流,闻声辩位,全神戒备。

“啊。。。。。。”一声娇吟,打破了沉寂,张替陵闻声而知,正是侍渊在侧惊呼,寻思电转间,大袖一张,收了侍渊进袖。

“呵呵呵。。。。。。”虞美人之音突起:“想走么,一个也别走,都陪着老娘,侍渊,你这贱人,出来。”虞美人恨恨说道,掌指翻飞,黑暗中破空之声袭向张替陵。

张替陵立身横移,已淡出幔外,不远处黑暗中,哧哧声响间,有物洞穿幔帐,咄咄两声,似乎击中了远处巨柱。

“帅哥,别走啊,你什么时候和侍渊这贱蹄子勾搭上了。”虞美人一击不中,心中略慌,出声骂道。

“倒,师父和侍渊勾搭上了,哎吆,什么东西?”长空嘀咕道,眼前漆黑一片,如在墨中,忽觉身上一重,温热幽香立时袭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在我背上?心中微颤,探掌去摸天赐。

“嘘,师弟,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东西?”天赐一边低语,一边探手去拍身侧长空,不想落掌处十分柔腻,似乎一股温香透掌入心,不可名状,鼻中一股如兰似麝奇香袭来,“俄。。。。。。”

“你是谁?”天赐大惊撤掌,扭头急问,黑暗中幽香环回。

“公。。。。。。公子。。。。。。”一人吐气如兰,是个女子之音,听声略熟,天赐心中一荡,黑暗中不辨一物,奇怪这烛龙目发动,师父袖内乾坤的微光也看不到了,黑暗中软语微闻,天赐一呆一愣。

“俄。。。。。。师兄,师父又收了谁进来,快帮我一把。”长空忽然作声。

“哈哈哈。。。。。。”天赐闻声立悟,师父应是将侍渊拢进袖内,却不顾方位,竟然抛在长空背上。

心道:“师弟艳福不浅。”一边循声着位,攥住长空一臂,轻轻一抖,侍渊咕噜翻滚间哎吆一声轻呼,跌在长空一侧,朱颜滚烫,方才黑暗中似有人偷袭自己,出声惊呼间,一道无形力拢住周身,头晕目眩间已俯在软软温热之上,心中惊异,又听天赐说话,才知被坐中人收了此刻不知何处。

早先张替陵收天赐长空,侍渊看过,心惊莫名,只是不曾告知拔钗发动烛龙目的虞美人,现在三人却在一片漆黑之内,侍渊稳稳心神,不敢稍动。天赐正要询问却听袖外师父话语传来,黑暗中,三人皆静,凝耳细听。

“虞财神,你失了心神,不要妄动。”张替陵贴着巨柱,出声说道。

“咯咯,帅哥,奴家失了心神,不都因为你么?”虞财神在黑暗中咯咯怪笑,辨出张替陵在数丈之外,十指轻动,两道破空之音,飞回十指。

“老九,死哪去了!!”虞美人略退数步,靠着巨柱,又复喊道。

“大当家的,大。。。。。。”老九在西首黑暗中刚刚应出一句,忽嘎然而止,细微的一声“喀喇”响动,似乎老九被扭断了脖颈一般。

“老九,老九。。。。。。”虞美人探指射出五道劲风,黑暗中扑簌簌声响间,桌椅撞击声立起,接着一物黑暗中挟风袭来,虞美人点足后退,瞬间靠在东首一侧巨柱边缘,扑的一声闷响,地面微动,喀拉拉,似乎东西撞上方才伏身巨柱,撞碎了一般发出断裂之声。

“老九。。。。。。”虞美人心知,老九被人扭断了脖颈,做武器掷了回来,相必粉身碎骨了,黑暗中怒火烧:“谁,敢杀老九,老娘要吃你肉,喝你血,出来。。。。。。”虞美人在柱后嘶吼咆哮,却不敢稍动。

话音未落,身侧风动,似乎有人自身侧搅动虚空而过,接着黑暗中有人“俄。。。。。。你。。。。。。”一声惊异,远处复归静寂。

“谁。。。。。。?”虞财神心惊声颤,寻思是那个,身形直追白衣人。

“虞财神,你搞什么鬼,叶某已说了来日相还。。。。。。”忽然一楼大堂内,叶孤烟吭声说道,黑暗中瞧不见踪影,但声音中气十足,清晰入耳。

“嘿嘿,对不住了,叶掌门,烛龙发动,遮蔽阴阳,颠倒乾坤,咱们就在这里耗着吧,老娘心情不好,你们,嘿嘿,你们都来陪葬吧。”

“虞财神,小子捧宝而来,空手而归,可没一毫对不起四海楼,也不曾坏了规矩,高抬贵手,来日厚谢。”听声音也在一楼,离了叶孤烟约有数丈距离,似乎就在柜台的后面。

“是啊,虞财神,白眉自思也没有对不住的地方,何必呢?”

“虞财神,本主这次所鉴宝物,留给你吧,快收了烛龙目,大家将来好说好聚。”一个极好听的女子之音,在黑暗中回荡,也在一楼。

“原来,走了的人,都在一楼聚齐了,这烛龙目虽能遮蔽阴阳,怎能将已遁出极远的人又拢了来呢?”张替陵黑暗中扣住一人,心中已知是谁,只是默不作声,看看还有什么怪异发生,那人被扣了脉门,作声不得,也不敢相抗,有心求饶,不知如何开口,在黑暗中垂头而立,忐忑难安。

“晚了,晚了,那龙已要挣脱禁制,即将反噬,嘿嘿,等它再过一会,大家欣赏欣赏,活灵活现的神龙,啧啧。。。。。。到时候,可能一窥一剑十方霜寒的神通了。”虞美人在黑暗中,嘿嘿怪笑,听的黑暗中无数人毛骨悚然。

“嗷昂。。。。。。”一声啸叫,自九重天当空散开,黑暗中虚空颤动,众人衣袂微扬,地面轻颤。

果然,这虞美人倒不说谎,虽然看不到,这一声恰如其时的啸傲,印证了虞美人的话,自宝盖中水口挣出之苍龙,其声已大非从前,音裂虚空,引动无数折叠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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