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族的夜总是那么的短暂,只不过在暗无天日的禁地里显得格外的长而已。
凰羽渊是被一阵的吵闹声惊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看的时候,就发现狐天异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就坐在她旁边的树杈上。
凰羽渊可以感觉的出来,狐天异的全身都是紧绷着的,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你应该是经脉俱损了才是,你是怎么上来的?”
凰羽渊不解的问道。
狐天异没有说话,就只是紧紧的盯着底下看,凰羽渊觉得有些的怪异,细细看去——
又发现狐天异不仅浑身紧绷着,就连手都攥得发了白,这得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呀!
“嗷——呜——”
一声长号在禁地里响起,震得凰羽渊差点从树上掉下去,等扶正了身子,重新坐稳了才朝着狐天异看着的地方看去。
一眼望去,凰羽渊扑哧一下笑了,这一笑,引得狐天异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狐天异脸色更加的白了,双眼里的那种气愤显而易见。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在雪山才有的雪狼狐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四年前就有了,那时候我就养着它们了。”
凰羽渊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狐天异有点不高兴了,他心里在想,虽然和自己的师父相处不久,但是这点东西不至于不知道。
他现在忽然有点怀疑这个师父的真假了。
“别怀疑我,我是凰羽渊,如假包换。”
狐天异别过了头,这下没跑了,是真的。
“它们是给你的,那时候就属于你,说白了这些就是我是为你准备的。”
凰羽渊说完之后,就纵身挑了下去,狐天异还没有开口说那令他紧张不已的东西呢,凰羽渊在下面就已经埋没在了硕大的雪狼狐之中。
狐天异心里思虑了半天,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哼,有些人,是留不得了!”
等狐天异找到凰羽渊的时候,就见凰羽渊手里掐着一条细小的须子,顺着这须子看去,只见湖里有一条肥大的鲶鱼。
这鲇鱼足足有数十米长,浑身黑黢黢的,要不是被凰羽渊掐着须子露出了半边身子,都不会发现它的身影,还有那嘴巴,獠牙四起。
可以想象,这一口下去,非死即伤,反正狐天异是怕了。
再看凰羽渊的脚下,大大小小的都是冰冻了、烧焦了的毒虫,什么蜈蚣、蝎子、蜥蜴,大倒是并不大,就是数量多的吓人,在凰羽渊的脚下,都堆成小山了。
就狐天异在树上思虑的那么一小会儿,自家师父就全解决了啊,厉害,师父不愧是师父,就是厉害。
狐天异在心里一顿的马屁与赞美,丝毫没有注意到凰羽渊的眼神,她看向了一个角落,正是昨日那神秘人藏身的地方。
凰羽渊深呼吸一口气,环视四周,放开了那大鲶鱼,转身朝着禁地外走去。
在狐天异的眼里,凰羽渊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也是那么的让人心焦,那决然,像是在赴死。
只见凰羽渊每一步都走的极慢,边走边说:
“今日,凰族与各大族群连手对付狐族,我去迎战,你就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
“或许我回不来,那你就跑吧,狐族还不是你所知道的狐族,我会手下留情的,这一次,我不会再让我陷入那种境地了,”
“我要是真死了,你就好好活着吧,你的经脉会自己恢复的,不难,就是受了点寒,”
“对了,你等见了满星火,告诉他,我其实,还是很想他的,就是他对我,唉,算了,还有你哥哥,”
“狐亦枫,他其实比你厉害,他好像比我掌握的更多,只不过我比他早出生而已,自然也就掩盖了他的光彩,”
“你爹狐墨,我见过他,他现在应该没有继位,你娘我也见过,很好,哦对了,”
“要是我没有改变我的命运,你见了离天洛,就把她杀了吧,狱黎也是,可以的话,一并杀了吧,我不想……”
“师父,您,别说了。”
狐天异扑通一下跪在凰羽渊的身后不远处,已经是泪流满面。
凰羽渊停住了脚步,再迈一步,就是禁地之外了。
不是不走,也不是被狐天异的话语所呼唤,而是,她面前的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今日战休,你不用去了。”
突然起来的凰宇炼,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凰羽渊呆在了原地,也让狐天异呆在了原地。
“你刚刚,是在交代遗言吗?他是谁?你说的人里,除了满星火,都是狐族的敌人,还有改变命运,你要改变什么命运?”
凰宇炼步步紧逼,一字一句都在质问着凰羽渊,那双眼睛,像是要看到凰羽渊的灵魂深处一样,眼神锋利无比。
“是我胡言乱语了,父亲。”
话刚刚落下,迎面就是一道剑刃,带着毁灭的气息,也带着足以穿透灵魂的速度朝着凰羽渊就劈了下来。
凰羽渊皱起了眉头,手里帝阙再一次拿起,可此时,她眼角瞥到了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