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凭空捏造的事情,那就必然有无数破绽,你家殿下这么刨根问底,总是能问出疏漏的。真是个有趣的人。” 司徒信带着几分欣赏的微笑,揶揄着看了程云秀一眼。 “呸,用你说?我家殿下在南境的时候,连陆奚那孙子,见到她都屁滚尿流的!” 司徒信:??? - 沈鸣鸢和皇帝对视一眼,她就已经知道,她的父皇这是在给她机会。 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相信她,那就只有她的父皇了。 因为不论卢孝所呈证物的笔迹如何,她呈上的信,都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也是司徒信寻觅那么多证据,为什么沈鸣鸢偏偏把这封信带在了身边。 而她的父皇,是唯一一个看到那封信内容的人。 只是卢孝指控的罪名事关重大,身为帝王,不能偏私。沈鸣鸢必须拿出足够有力的证据,让在场百官心服口服。 她打量一番孟氏,自信开口问道:“夫人可知,刘猛是什么时候进入天枢军的呢?” 孟氏愣怔了一下,她家卢老爷只说让她上殿作证,交代她如何描述那封军报,却从未告诉过她,“刘猛”什么时候从军。 她心里没底,默默把卢孝交代的各种信息整理了一遍,硬着头皮胡编道:“回禀殿下,好像是德昭七年到八年之间。妾身那时候还没有嫁给刘猛,所以也记不太清了。” “据夫人所言,你二人成婚十二年,而刘猛从军是在你出嫁之前,也就是说,刘猛在天枢军中已经至少十二年,我说得可对?” “正是。” 沈鸣鸢再问:“那便是了。本宫刚到天枢军时,曾为军中十年以上的老兵补发被克扣的军饷,以刘猛的资历,想必能领到二十八两银子,这笔军饷,夫人可还记得,收到过这笔军饷吗?” 孟氏刚才回答皇帝的问题,回答得太过不假思索,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怀疑。她这个时候不敢答应得太快,故意沉吟了一会,才说:“回禀公主殿下,妾身收到过的。” 沈鸣鸢又看向卢孝,沉声问道:“卢大人,天枢军被拖欠和克扣的军饷,是本宫赴南境前线第一时间索要的,曾事无巨细地上报兵部,大人对此事可有印象?” 天枢军守卫边关,在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很难按时按数拿到军饷。 主帅殉国,兵丁饷银拖欠良久,补给物资又不敷使用,这样的一支军队,怎么可能与陆奚的精锐之师抗衡? 沈鸣鸢亲赴边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军心。为这笔饷银,她险些杀了卢孝派去前线的运粮官,这件事整个兵部都知道。 卢孝只好点头:“公主所言,确有此事。只是不知公主当时疾言厉色,要去的那些饷银,究竟是发给了沙场上的将士,还是中饱私囊,抑或流入别国呢?” 沈鸣鸢还没有说话,耳边又传来祺王的声音:“既是兵部的事情,尚大人应该也知晓吧?” 皇帝的目光,顺着祺王的话头,落到兵部尚的脸上。这位老尚装死快半个时辰了,生怕这场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此时听到祺王点名,他只好站起身来,顺次向皇帝和祺王行礼:“启禀陛下、褀王,确有此事。” 祺王的手指捋过扇骨:“既然刘夫人所言,刘猛曾领过这笔饷银,想必在兵部补发军饷的卷宗里,应该也能找到刘猛的名字吧?卢大人,你说是不是?” 沈鸣鸢还没有开口,褀王倒已经送上了助攻。 话里话外,好像早已经看破谁忠谁奸,故意踏着沈鸣鸢的节奏说话。 话虽不多,却句句关键。 虽然是在帮助自己,但她还是想把这个人的嘴缝上。 祺王盯上的,是她手里的天枢军,他这时候越帮忙,沈鸣鸢欠的人情也就越大。日后如何跟这位皇兄相处,还真是个麻烦事。 祺王的话语指向关键之处,沈鸣鸢在心中腹诽不断,可是卢孝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 他原本以为有军报在手,又有信为证,沈鸣鸢这个初生牛犊,已经落入他的陷阱之中,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如今竟然变得这样老练毒辣。 凭空捏造一个证人的身份,他仗着自己在兵部有权,往天枢军名册里插入一个名叫刘猛的旗官,甚至将这人十几年来的履历都做得细致入微。 但他偏偏没有想到,自己漏算了这么一节。当初因为下属差点被沈鸣鸢砍了脑袋,军饷事务皆是由他的上司、尚大人亲自操办的,他根本插不进去手。 <

> 让沈鸣鸢握在手中,一时竟成了翻盘的关键。 他轻轻咳嗽一声,孟氏立即会意。 在卢夫人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悄无声息地做了十几年外室,孟氏也是个极机灵的人。 她一看卢孝脸色不对,立即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声哭喊道:“妾身有罪,妾身欺瞒了皇上,当初夫君在时,千叮万嘱,万不得罪公主殿下,妾身不敢忘记亡夫所言,刚刚一时糊涂,说了谎话!那份饷银,根本没有分到夫君手中,妾身见都没见过的啊!” “哟,改口倒是快。”祺王笑。 沈鸣鸢对皇帝道:“启禀父皇,补发军饷之事,兵部自有记档,天枢十万将士,也都是认证,发放与否,皆经得起查验,儿臣不惧奸人攀诬。” 她看一眼孟氏。 “依照方才孟氏所言,刘猛乃是十二年以上的老兵,又有旗官的职位,他完全可以通过军情驿路,将军报密送至京城兵部,为何偏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夹带在家之中,交予自己的妻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高了声音:“天枢军兵丁八万六千余人,与南梁征战,牺牲将士共五千一百四十二人,旗官以上的共九十三人,儿臣从未听说过‘刘猛’这名字。方才问起补发军饷一事,这位孟氏更是语焉不详、前后矛盾,儿臣有理由怀疑,孟氏是卢大人找来,故意做伪证陷害儿臣!” “说的是呢。”褀王附和道,“方才这位刘夫人,张口就是一句褀王殿下,儿臣倒是觉得新奇,这深居简出的妇人,是什么时候认识儿臣的?” 沈鸣鸢接着说:“既然夫人自言与刘猛成婚十二年,不如说说是在哪家街巷吃的酒,哪位媒人牵的线,哪些宾客做的证?” 沈鸣鸢周身骤然寒气大增,两只眼睛透射着杀意,吓得孟氏跌在地上,双唇直哆嗦,说不出半个字。 卢孝气急败坏道:“沈鸣鸢,她是个寡妇,你不要欺人太甚!” “卢大人,本宫正有话要问你呢。天枢军赤渊谷一战,究竟是谁给陆奚通风报信,是谁将天枢军的补给吞没贪敛至自己囊中,又是谁,在这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伪造证据、陷害忠良?” “你——你一派胡言,皇上,皇上请听老臣一言,通敌信上的字迹,分明与陆奚所写无二,沈鸣鸢她才是——” “卢大人,刚才奚皇子写过字就递到了父皇面前,你我都未得见,你怎知信上字迹与陆奚无二?”沈鸣鸢冷笑,“莫非在此之前,你已见过奚皇子的字迹?” 卢孝被问得噎住了。他无言以对,只能不住磕头:“陛下,老臣为国尽忠三十年,老臣忠心,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 上首幽幽飘来皇帝的声音。他从御案上拈起一封信,团成一团,直砸到卢孝的脑袋上。 “你仔细看看,这上面是谁的笔迹?” 卢孝惶恐地展开,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这上面的内容,根本不是陆奚写给他的,而是他写给陆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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