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教楼，邓帆古就看到她了。
米黄色的大衣，黝黑的长直发随意扎在脑后。没有化妆，比起以前，似乎安静了很多。双手揣在衣兜，就在那么一小块地方走来走去。
想了想，邓帆古还是向她走去。
“谢谢！”
邓帆古双手插在裤兜，停在离她大概一米的位置，轻声道。
看着穿了一身西装却戴个棒球帽的邓帆古，程冬梅抿抿嘴，摇了摇头。
邓帆古嘴角扯了扯，转身！
“姑姑！”
脚步还没迈开，程冬梅就喊了一声。略带哭腔。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泪直往下掉。
走出公教楼的家教队员都好奇地看着这边，邓帆古只好说道：“跟我来！”
程冬梅跟在邓帆古身后，两人沉默着走了半个学校。到了图馆旁，正在兴建的人工湖边上，两人停下脚步。
程冬梅似乎调整好了，笑着说：“看样子，你应该挺不错的，最起码是经理了吧。”
“小打小闹而已，上不得台面。”
邓帆古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有起伏。
“我毕业之后就留在了师大，在教务处，处理一些小事情。”
程冬梅像是在解释。
邓帆古扶着湖边的栏杆，突然看了程冬梅一眼，又迅速转头看着对岸的人来人往。点点头道：“挺好的。”
程冬梅突然觉得好冷。这才十一月，又没有下雨，不应该有这种寒意。
犹豫了一下，程冬梅还是开口问：“去年，你去了哪里？我打你电话一直关机，你室友说你休学了。”
邓帆古笑了一下，很平静地说：“休学了，回老家呆了一个月，然后出去旅游了一趟。”
“我一直在找你，直到我上学期去江苏实习。”
程冬梅变得有些激动：“我想当面给你说声对不起，我是有试探你的想法，但我不知道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程……老师！”
邓帆古咽回那个字，轻松而认真地说：“我不怪你，真的。当时我就说了，我欠你的都还清了，我也不觉得你欠我什么。事实证明，我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去，当个路人就好了！”
邓帆古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邓帆古渐行渐远的背影，程冬梅终于崩溃了。她无数次想象过两人重逢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平静又让人心痛的结果。
她捂住双脸，屈膝蹲在原地，肩膀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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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