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大怒,对着刘翔宇一顿呵斥,而后替他向张道歉。
“无碍~无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伯父莫要怪罪翔宇兄。”张也是头大,刘翔宇咋就闹出这么个大乌龙~他示意蒋不凡与冯莹赶紧拉刘翔宇先下去,看刘方的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
“爹,我错了~”刘翔宇不敢看刘方瞪他的眼神,跟着蒋不凡冯莹赶紧离开。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
“没事~伯父不必称天其为公子,直呼我名就行了~翔宇生性纯朴,方才乃无心之过,还望伯父莫要再生气了~”
“还是公子你通情达理!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是有你一半的风采我这做父亲的也就欣慰了!整天正事不干,满脑子装着修真二字!修真有什么好的?”刘方抱怨了一句,然后迅速压制住内心的郁闷对张问道:“你是修真者?”
“是的。”
“那你可知什么叫修真界?你们年轻有年轻的好处,伯父我快老了,也有快老的好处,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修真界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好?不一样是尔虞我诈狭缝里求生?天其,听我一句劝,别去追求什么修真者了,那里的水更浑!我这一辈子见过太多的修真者了,有几个能活的顺畅?
或许有些人羡慕那些所谓的长生,哪有什么长生?我告诉你,修真者一样会死,活得再久就能如何?人这一辈子够长了!足够实现自己的价值了!你看看我,不一样不是修真者,这浔阳城的城主不一样当着?听伯父一句劝,别修真了,当一个普通的凡人挺好的。”
“伯父所言极是!但有些事,天其必须去做!天其选择成为修真者也有自己的理由,我想过平静的过活,可现实却不让我平静,我修真,只是不想卑微的活着而已。”
刘方闻言摇头叹息:“呵呵,卑微?小子诶,你还太年轻了,不懂什么叫卑微!你以为修真者就不用卑微了么?是的,我虽然贵为城主,但一直不得不向那些有权有势的修真者低头,可我依旧没想过成为修真者,因为我知道,我了解!就算成为修真者,修真者上面依旧还有更强的修真者!到时,你还是卑微,与其用无尽的岁月浪费在修真上面,到头来依旧卑微!那为什么不好好当一个凡人呢?卑微一时,幸福一世!”
“我不认同!弱时我卑微,那我就变强,强若再卑微,那我就不断变强!强到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站在我的头顶!我就是强者!谁敢说我卑微?苟活于世,眼睁睁看着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失去,赤裸裸感受着尊严被践踏,我,做不到!
小子曾为生,齐瞻圣贤之道,隐于山野之间,我安时,走圣贤之路,思度仰慕,而我难时,圣贤为何不渡?
我问,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回之仅有寒,天沧沧啊!
所以,我要成为修真者,天不渡我何妨?圣贤也不渡我又何妨?我自己渡自己!”
回想起往事,张情绪有些激动,刘方所言不无道理,可若可以,谁想四处流离去追寻一个未知的未来?安于此生,他迟早会成为荒山之上,山洞之前,张虎立的那块碑,碑下枯骨。
安于此生,他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张雨,再也找不回失去的记忆,失去的一切!
“你……你还太年轻了!”
刘方被张这一顿说辞镇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沉静了一时后,他继续说道:
“你可知浔阳城中有多少修真者?他们修为普遍都达到筑基境以上,但他们活的却没有凡人幸福,他们每次都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争取灵石!”
“知道,但我也知道城中有很多乞丐,他们终日游离,不知所向,没有目标也没有梦想,活的浑浑噩噩。”
“荒谬!这怎么能比!?”
“那城主也应该听过,修真成仙踏破虚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只是极少数!你别想了!”
“好的,那城主应该见过一方领主叱咤风云,手掌一片领土,脚踏人间不平?”
“那也是少有的!”
“城主就敢百分百肯定这些人不是由普通人走来的么?他们不曾平凡不曾卑微么?”
“这……”
“城主,天其想说的是,你的想法没有错,安于平凡,或许真的能够安稳过活一生。
但天其也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不安现状,终有一天我相信能够执掌自己的未来,追求我想要的东西,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唉……或许吧~”刘方叹息,本想劝他放弃走修真之路,这到头来反而显得自己格局太小了。
……
“宇儿,你真的就那么想成为修真者么?”
刘家的敬祖堂内,刘方来到刘翔宇身后,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爹~孩儿想!”
“为什么?”
刘翔宇酝酿了一会儿,鼓足勇气说道:“爹!孩儿不想!不想一直活在您的庇护下,孩儿想走一条自己的路!”
“唉……那你去吧!”
“真的么?!为什么?”
“继续在这跪满一个时辰!回头将《礼》抄写一百遍送到我那,抄不完不准修真!”
刘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们回来之前刘母曾跟他提及过让儿子去修真的意见,他没有采纳而且很生气,但方才与张交流了一会儿后,他扪心自问,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他是浔阳城主,能够在各种修真者之间游刃有余,自己要过平凡的一生,但不应该限制着儿子的一生啊,而且,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守护着他,他到底还是需要走自己想走的路的,成功与否,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应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