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霜剑最典型的便是它黑色剑鞘上系着一个红色的穗上衔乳白羊脂玉,但是现如今经过数百年这红色早已变成暗红甚至得发黑,所以现如今乍一看只以为是一般的玉佩。而重霜剑还有一则隐秘的特点就是在灯火下挥剑之时,会在地面投下霜花之影。
听闻“重霜”剑只有在搭配左丘少辛派的最高心法之时才可以大放光芒,都说此门派早已消匿多年,但是他一直坚信他自然有自己的避世之法。
要知道当年为何太祖爷会如此重视此门派不仅是因为其武功高深忠心不二,更是其拥有这掌握这四海八荒的神秘纵横之术。都相传的左丘一人变可握一方疆土驭手。
所以他知道多少年来江湖,皇族贵胄都奔走相访只是为了得到左丘的下落。
所以连与之有紧密联系的的“重霜”剑都重出江湖,那想必左丘依旧存在。
这便是那女人留下来的原因,倘若她要是左丘的人,想到至此唐宫羽又不禁眉梢一挑。
“你且先下去吧,贺家那边继续盯着,唐琛那里的小动作不必理会,只要如实汇报即好。”
“是。”
唐宫羽将剑重新放在案机上,竟起高烛看上了。
这可是苦了上面的扶风,在上面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全身早已僵麻无法动弹,而扶风只能透过自己扣得小洞看着离自己不过几丈的剑,心中暗骂。
大概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等得扶风快要冻僵的时候,下面的灯灭了。扶风颤巍巍重新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剑呢?!原来放在案几上的的剑连带着人影都没了。
扶风连忙翻身下去,勾脚于屋檐栏角上,向下探了个头,却见房门已关,再看四周无人,出奇的安静,于是,扶风只好纵身下来,轻轻地推开房门。
扫视了一圈,看见自己的“重霜”被挂在案几旁的墙上。
什么,自己的宝贝剑竟然就随手挂在墙上,这个唐宫羽明明是知道“重霜”的背后价值的。扶风心中对某人的想法更是黑上几分。
但是扶风并未贸然上前去拿,既然他把她的剑随手一挂那他定是料到她会来取,于是弯腰在脚前三寸轻轻敲了敲,耳朵贴在地上姿势极为不雅的听了听便站起来。
扶风想了想,拿出怀里之前吃完“竺天丹”留下的瓷瓶,向着左前方某个角度扔过去。
空瓷瓶与地面发出五声脆响,不多不少,停留在“重霜”半寸之前。
这个招式是她那老不正经的师父教得。五种不一样的距离便是大部分夜行者的几种步距,以及机关埋伏的感应距离。
此招名“一石五命”。
这看似普通的招式她练了足足三年之久,才能精准的控制好力道与距离。第一年能够将石子在水面上和沙丘上自由控制距离跳跃五下,第二年能够将石子击中空间任何一点,第三年将左丘少辛派保存的所有关于机关奇门遁甲之术熟记,还说天下机括之术看似不尽相同,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倘若半寸之内都不曾有动静,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根本就无机关,其二、可能遇上百年难遇的机关奇才,能在半寸之内设计出要人命的机关,那就自救多福。
当年自己还埋怨老不正经不教自己武功尽教自己这些旁门左道,如今看来还得感谢他呢。
扶风见此并无动静,便向前循着瓷瓶的轨迹向前两步,之后直接轻点足尖越到第四声留下的地方,因为刚刚第三声与其他声音不太一样,说明下面恐怕是空的,自己此时身体虚弱,又再寒风中冻了近两个时辰,还是小心为上。
扶风停于剑前半寸,她看了看墙上挂的剑,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将剑取下来。
“铮——”一声细微,剑离墙壁墙上机关一下便启动,几只强有劲的短箭射出,而此时扶风取完剑背对着前面,空门大开,根本无法及时躲避,而扶风也像感知危机一般,骤然向背后望去,目光恐惧。
然而,转身并未看见什么,视线便被白色烟罗的衣角拂过,然后被拽进一个清凉并充满淡淡檀香的怀抱。
几只短箭纷纷落地,扶风心中暗道竟然是由释放罡气硬生生将强劲的断箭拂走,牛逼。
唐宫羽低头了一眼自己怀中还是“一脸惊恐”的女子,别扭的身体离开她半寸,不贴身靠上去。
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因为他料到这个女人必然会回来取剑,于是一直敛住气息隐藏在暗处,从她趴在屋顶到毫无形象撅着个屁股不知在倒腾什么一直到刚刚那个女人差点被短箭射成筛子。
然而看她危急关头,他只要伸手一推就可以让她脱离危险,然而看着这个女人就这样鬼使神差的上前,还……
想到至此,唐宫羽不禁懊恼的将怀里的女人推开。
再抬眼那个女人那还有半分惧色,到是歪着头笑着看着他,一副了然的模样。
忽然,唐宫羽便了然一切,敢情这个女人知道他一直隐于暗处,一直到最后墙上的拿到机关都是在做戏,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来赌他会现身。
果然,左丘少辛派出来的人名不虚传。
迎上扶风看似澄澈但却又深不见底的笑容时候,唐宫羽却微微一挑眉,这女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为自己所用。
而扶风自然没有武功高超到还未进屋就感受到唐宫羽的气息,她是最后在“重霜”附近及其敏锐地闻到那淡淡一丝檀香,所以赌那么一下,当然前提她能保证自己不被射成筛子。
“尊敬的萧王殿下,这个剑妾身就收回了。”说着一手拿剑,一手撩起裙摆,右腿向后,左右脚呈丁字状膝盖微微一曲。
唐宫羽望着眼前这个还是一身鹅黄裙装,行为举止的女人,眼神淡然而深邃,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