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人的素质都是参差不齐的,吃食堂以后社员开始还能循规蹈矩的,不久就不时的有人开始偷了,刚成熟的麦穗拔出来用手一搓吹掉麦壳剩下麦粒扔进嘴里一嚼还有麦浆夹着一丝清甜,可以果腹解饥饿。嫩胡豆更是可以直接生吃。生产队成立的工作组每天都巡逻可是依旧有人偷,没有办法饥饿如附骨之蛆一样让人难过,不偷就挨饿吧。小偷小摸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有谁揭发谁,都乡里乡亲一个地方住着,知道饿肚子的难受劲,队里没有革命热情高涨的人,革命不是也为吃饱饭嘛,饭都吃不饱干啥都没劲。
可是这一天队里的包谷被偷了几行,估计是拿了背篼蓄意所为,头天下了小雨地上还有几个脚印留着。这种就不是小偷小摸了,属于情节严重,跟那种走在庄稼地里随手搂点进嘴生吃可不一样。这一下大队工作组都来了,表示一定要严查。没有想到队上一个姓黄的赖子跳出来举报是明珠,这举报人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是这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有人性的复杂,表面看着风平浪静也有内心的波澜壮阔。有时候女人太漂亮了也会招惹麻烦,明珠能十五岁时吸引土匪儿子的眼睛,这婚后更添成熟风韵更加吸引人。不过环境和政策不允许人放纵色心,但暗黑中不乏有人动歪心思。
明珠根本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平时男人不在家,更是天黑关门,规规矩矩过日子,不是不知道有些人那种如刀的目光偷喵自己,所以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招来坏名声。如今有失窃事件,个别心怀鬼胎的人竟然想要看到明珠求饶甚至委屈求全的样子。队长提示着明珠:侄媳妇,怎么能偷粮食呢?这是公然损害国家财产,是要被关的。队长更希望明珠能求自己,这样也好问她如何报答自己。这些日子明珠一直拒绝帮忙,队长也没有机会得到点好处,其实心里明白,云诚在山上磨坊经常不在家,家里两个小孩,她一个女人胆子小,哪里敢半夜三更去偷东西。
明珠大呼冤枉,可是赖子硬说是她,工作组带着明珠去比对脚印,倒霉的是脚印竟然差不多,这样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脚印成了证据,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偷,只能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工作组推着明珠游行,明珠没有偷抵死不承认,更没有说求谁放过自己的话,要求工作组让人到家里搜什么都没有搜到,毕竟几行的苞谷放一起也一堆了,不可能一下就吃完不留一点痕迹。还有两个孩子无论怎样问都说家里没有看到过苞谷,不是说小孩子不说假话吗?不可能太平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能伪装得那么好。
工作组没办法只有让明珠回家,但是也没有帮她澄清说不是她偷的。明珠实在想不通赖子为何要污告自己,人在想不通的时候容易走极端,明珠也一样,拿根麻绳上吊了。幸运的是刚好被放学回来的安全发现,喊了人来把母亲救下来了。大家劝说着明珠:你怎么那么傻哟,没有偷就没有偷嘛,你死了你这娃儿怎么办?明珠哭着搂着两个孩子说:我这个人从小受那么多苦都没有偷过东西,就是受不了冤枉,冤枉我有啥用,我不过是想以死明志,我可以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众人安慰劝解一番散去。
众人散去明珠没有去食堂拿饭,天黑后拿出云诚在山上节约下来的米,云诚在山上的磨坊隔食堂远,所以大队跟他发的粮食让他自己煮饭,云诚总是会采些野菜加在一起吃,把粮食节约回来给老婆孩子。每天省一点隔几天回家一次也能省下一捧米,明珠拿个瓦罐把米煨成米饭加了咸菜让两个孩子吃,自己空着肚子闷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