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企不太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柘云。
可柘云这人,别人不让他知道的事,他想尽办法也会知道,别人不想让他做的事,他偏偏会做。
“谬赞,谬赞,这仙儿做久了,也想尝尝尘世的味道,更何况,梅落云还是我一院的人,如果你的往事让本座听的高兴,本座便提点他一二,可好?!”
柘云抛出橄榄枝,梅落云惊喜的眼睛都瞪圆了。
“好,这个好,我答应你了。”
可柘云并不理会梅落云,只是看向吾企。
“这,这……哎,算了,既然掌院大人不嫌家事污耳,那在下尊敬不如从命,请!”
三人来到屋内,小四果真沏了茶,并给每人斟了一杯,便退了下去。
梅落云和柘云看向吾企,都等着他开口。
吾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多年前的一桩往事,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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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吾企年轻之时是西沙国人,曾与西沙大祭司孤澈为同门,亦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七尺男儿。
两人为同门师兄弟,英俊潇洒相当,修为神力亦相当,成为感情最好的祭祀之徒,孤澈年纪大一些,沉稳持重,却略带三分傻气,而吾企活泼好动,也聪明机灵。
直到有一日,祭祀殿来了一位女子,她貌美倾城,却也嚣张霸道,才华惊艳,却也果断狠绝,吾企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女子。
当时的大祭司,吩咐二人为其占卜,孤澈占卦之后心惊,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西沙刚刚被册立的帝姬,西沙未来的继承者。
而吾企则因为心有旁骛,占卜失误,并不知晓女子身份。就这样,女子在祭祀殿住了数月,吾企情根深种,可女子的眼睛总黏在孤澈身上。
直到后来,帝姬登位,成为西沙女帝,女帝风流,虽后宫男子众多,可按照惯例,祭祀殿针对每任女帝,都会选出一个具有祭祀能力的男子,送到女子身边,以辅佐女帝。
吾企不知女帝身份,一口回绝。大祭司无奈只能将自己最看重的继承者孤澈送入西沙皇宫。
可就在这个时候,吾企无意间在孤澈房中看到女帝画像,才明白自己心上人的真实身份,而且从画像的题词中得知,原来孤澈也对女帝有好感。
吾企被这件事情激怒,认为这一切都是孤澈捣鬼,是他没有及时将女帝的身份告知他,是他故意让他们分离。
吾企在一腔愤怒之下,想要找孤澈算账,夺回自己的意中人,因此他修习了祭祀殿的禁术,修为在短时间内远胜孤澈。
就在孤澈与女帝大婚当夜,吾企潜入,打败孤澈,表并将他困住,然后以孤澈的身份和女帝洞房。
第二日,当女帝一觉醒来,才发现与自己一夜风流的男子,从俊朗非凡的孤澈,变成了一个身材瘦矮的丑陋男。
原来为了打败孤澈,吾企所修习的禁术,具有让人一夜衰老丑化的反噬作用。
女帝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吾企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用一副连自己的嫌恶的身躯,与心上人洞房,而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女帝。
吾企疯了般逃离西沙皇宫,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原本并不叫吾企,我本来的名字叫吾乐!吾之所乐,吾之所企,惟愿一人安好。可我后来听说,女帝生下了她唯一的嫡子,这孩子便是孤澈之子,唯有我知道,我和孤澈大战三百回合,他伤的极重,早就不能诞下孩儿了。”
……
听到这里,柘云苦笑:“果真又是一出人间悲喜剧,真是曲折蜿蜒呐!”
而梅落云则一脸呆滞的看向吾企。
“你,你,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为何要拿这种事情骗你,自从女帝诞下西沙唯一的男嗣,便一直被人诟病,说这个孩子生父不详,后来,还是我那好师兄孤澈,将那孩子收养在名下,才绝了众人对女帝的诋毁之意。那个孩子……”
吾企殷切而又惭愧的看向梅落云,他很想说,那便是自己的儿子,可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那个孩子……”
梅落云有些失魂落魄。
“不,你不要这般看着我,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孩子,不是啊!”
梅落云疯狂否认,这要他如何相信,可又如何不信。
自幼,梅落云便不受女帝待见,要不是大祭司孤澈收留并悉心养育,外加他天赋异禀,成为整个光明大陆少有的几个化神境修神者,怕是他就要流落街头,西沙皇太子,这样的身份地位,想都不要想。
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均为孤澈所赐,他原以为自己是孤澈的孩子,以为母皇和大祭司之间闹了矛盾,所以自己才在祭祀殿长大。
可眼前这个半百的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相信你的,除非母皇亲口承认。”
梅落云心里不是个滋味,想要走,却被柘云拦住。
“哎……,年轻人就是浮躁,还没听完关键的部分,怎么就急着要走呢?你走了化不了神,岂不是又多了一桩悲剧。”
“你什么意思,这件事和本太子化神,有什么关系?”
梅落云停住步伐,有些不耐烦的低吼道。
“自然有关系,而且,归根结底,都是我不好,因为修习禁术,所以在你出生之日,体内便带着禁戒,此生如果没有遇到能够解除这一禁戒之人,无论你如何努力修习,你都不能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