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知道,每次主子看着沈百孝的信都会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那定然是提到了主子惦记着的那个人。
沈沉生让大家休息一会儿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沈百孝的信,就看到里面的一幅画。他把画打开之后,真的惊艳到了。
满脸的惊喜。
面对着他的虹影看不到是什么内容,但是看到主子极少极少,应该是几乎没有出现过的笑容,他知道,定然是关于那个如春姑娘的,只有如春姑娘的消息才能让主子开心,才让他感到自己的主子是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
虽然说是中场休息,但是掌柜和管事们可不敢真的离开去休息,只是丫鬟上了茶水,大家默默地喝着,本来还有小声交谈地,在沈沉生打开信笺的时候,就停止了所有的交流,屋子里安静得很。
沈沉生没有去看沈百孝的信,就这一副画就够了。
他看到自己的有些失态,把画又看了看,这才把画折叠好,放在胸口,末了还用手拍了拍。
随即他也喝了一口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后半场,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喜悦,那种由内而外的开心,开心到骨子里的。
等所有的结束了,他才镇定自如地拿起沈百孝地信回了房。在桌边上坐下之后,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这家伙,竟然连如春地半个字都没有提,不过又那副画也就够了。
他抬头看看外面地天空,艳阳高照。
这里距离安西县城,千里之遥,两个天空,两种气候。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躺在沈家地老宅里,静静地听着如春和她地伙伴们玩着雪,开心地打着笑着跑着,她的笑声让他这辈子奋斗忘记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多声音,他就是能一下听到她的声音,他会随着她的笑声想象着她在玩什么在做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露台上,看着数不尽的房屋,他突然就很想回家,回到那个有沈如春的地方。
他心里想着,立马返回屋中喊来虹影,问虹影最近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回去过年。
虹影突然就愣住了,呆呆地说:“主子,不是说好要陪六王爷过年地么?”
沈沉生放茶盏的手一顿,他竟让忘了!
往后坐到椅子上,心里有种难言的难过。
涩涩的,堵得慌。
他挥手让虹影退下了,自己呆呆坐着,然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香囊,捉在手里看着。
良久,他把香囊重新放进抽屉里,关上抽屉。
摊开纸,拿起毛笔,开始写信。
他想给如春写一封信,跟她说对不起,他不能陪她过年了。
开头写着如春两个字,之后就真的不知道写什么了。
他临走的时候让如春等他,可如春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见到他。
最终他叹了口气,放下笔,重新走到露台上,背着手,看着外面,想了想,又回到房间里,铺开更大的纸,开始站着画起画来。
中途有人进来,他停笔跟人家交谈了几句就下了逐客令,人家知趣地离开了。
那人看到门口地虹影,对着他神秘地笑了笑。
笑得虹影莫名其妙。
不过虹影一下也就猜中了,自家主子今天收到信之后就不同了。
沈沉生把雪中地如春画得更加得清晰,不像沈百孝画的挺模糊得。
一整个下午沈沉生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画画。画完之后突然兴起在旁边提了几个字:白首不相离!
看着整幅画,沈沉生非常的满意。
“虹影。”沈沉生对着门外喊道。
虹影应声而入,“主子。”
沈沉生把已经干透了的画卷了起来,递给虹影,“这个拿去装裱一下,立马去办,装裱好了就带回来,你亲自去。”
“是主子。”虹影双手捧着画就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