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天元六年。
天降祥瑞,下降七色祥云。
往后十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天元十六年。九月中旬,入秋的天南府,空气已经有些许凉意。
黎明时分,细密的小水滴凝结成巨大的雾网,将整个洪湖村笼罩在其中。
远远的就能听到,村子里传来鸡鸣犬吠声。洪湖村辛勤的村民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
在天南府涑漓江之上。一支竹筏,一盏油灯,一对爷孙。
在这寂静的江面上,竹筏上的老张头只能听到,水面上传来船桨的击打声,还有远处山林中传来的狼吼声。
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祖辈们都是靠打渔狩猎为生。
轻盈的竹排,缓缓的驶进码头。九岁少年郎终究抵不过倦意,早早的就依偎在白发老者怀里睡着了。
竹筐中满满的鱼,是对这对爷孙这一夜劳动的眷顾。
老张头对睡梦中的孙子自语道:“二娃啊!都是爷爷没有用,苦了你。哎!”睡梦中的张凡听到,耳边传来爷爷的几声咳嗽声,被惊醒了。
“爷爷!”睡眼朦胧的少年郎,眼刚睁开,便脆生生的喊了声爷爷:“二娃这些年过的很好,很开心。爷爷你身体不好,少说话。等会回去,把这条黑鱼炖汤给你补补身子。”
“好孩子,真懂事。”张老头轻轻地抚摸着张凡头道。心里欣慰至极。
刚进村的爷孙俩,就看到村里几个壮汉拿着狩猎工具进山了。
过路,王二婶家门口时,懂事的张凡说了声:“二婶,王叔进山了没?”
“进山了,二娃啊!你和爷爷打鱼回来了。”王二婶满脸慈祥的笑着对张凡道。
对这个年纪小小,却懂事孝敬的孩子。她是打心底的喜欢。
“是的。二婶!等我吃完饭,给爷爷炖好鱼汤,就和你家大汉,一起进山去找王叔,看他们狩猎去。”
王二婶向自家屋里喊道:“大汉啊!张凡都回来了,你快起床。等会去张凡家玩去。”
转回身,王二婶就对老张头道:“张大伯,听在朱员外他家干活的唐大哥说。后天一早太虚门的仙人,要来我们大田乡,这边招十岁以下的童子了。”
“你家张凡也可以去,到时候正好和我家大汉做个伴。要是有仙缘,以后就可以长生了,那里还管吃管喝,选上的每年还有一百两银子。生活也好过了。”二婶看着经历岁月磨砺,白发苍苍的老人道。
张老头听后道:“嗯!希望孩子们都能选上!选上了就不会在挨饿,只能在这一片天地忙碌着。还有希望长生,不会发生二娃他父亲的事。我那个短命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每次想起他那可怜短命的儿子和儿媳,老张头都会伤心叹气。而每当这时候,张凡都会对爷爷道:“二娃有爷爷陪,就已经很好了。爷爷你也别伤心,在伤了身体就不好。”说着说着,这对爷孙便回家了。
在王二婶眼中,张凡是个瘦骨伶仃的小孩,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却有一双琼琼有神、明目清晰的眼睛。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服。一个朴实地山野孩童,却有着早当家的样子。
他刚出生,母亲难产去世。让这个本就贫穷的一家,雪上加霜。他的父亲从那以后,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人也快速的衰老了。
在他两岁时,他的父亲在一次进山狩猎中,被山里的灰狼吃了,留下他和他爷爷两人相处至今。
五岁的张凡,就开始跟爷爷进山狩猎。
现在爷爷老了,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就天天和爷爷以捕鱼为生。
午后。
吃完饭的张凡和王大汉进山去了,同时进山的还有李家、孙家、唐家的孩子。
当然,不会少了朱大员外家的朱冲、朱华这两个孩子的。这两个孩子,每次都带着一群孩子,跟在张凡后面进山。每次,这一群孩子,都打着欺负张凡的主意。
在这一群,洪湖村的孩子们中。张凡身手最为敏捷,每天都要打渔狩猎,身体也格外结实。时不时还能采到,一些稀罕的药草卖给镇上的药铺。赚来钱替他爷爷抓中药,补补身体。
是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当然惹的这群孩子讨厌张凡,便联合起来欺负他。可是年少的张凡是一个人,可以打他们一群人。每次都打的他们灰头土脸、满身伤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