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云秋染勾唇一笑,策马赶路。
终于在第四日的夜晚,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云秋染坐在火堆旁感受到了周围的异动。
云秋染手指轻弹,下一秒一把寒光凌冽的剑就出现在她的脖颈旁。
“总算有胆子出来了。”云秋染嘲讽道:“我以为你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把剑偷走,毕竟你这样卑劣的人这样的方法更适合你。”
“剑呢?”蒙面人还是那嘶哑的声音,没有感情的问道。
云秋染道:“你瞎?不就在我屁股旁边放着呢吗?”
蒙面人当然看到了被布包裹的剑,但他不相信云秋染会这么轻易的把剑给他:“你把剑抽出来递给我。”
云秋染收了笑,侧头瞥了他一眼,脖间的剑往前滑动,割破了表面的皮肤,血染红了剑锋。
“别和我耍花样。”蒙面人冷声道。
云秋染弯腰下去,将剑身上的布解开,露出刻满花纹的剑柄和剑鞘。她将剑抬到黑衣人面前抖了抖,带着意味深长的冷笑:“你敢不敢接?”
蒙面人手中用力,那把剑的剑锋又没入云秋染颈间几分,威胁道:“你找死?”
云秋染双手抬起,作投降状,又继续明嘲暗讽:“不敢不敢,你对剑这么执着,从泷城追到怀阳又追回来,结果现在怕我在剑布上做手脚,我都将剑摆在你面前了,居然不敢接?可不可笑?”
蒙面人没有被这番话激怒,他不理会云秋染,从她手中抢过剑来,才开口道:“我不爱伤人,这次我的目标也不是认命,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说罢收了剑,蒙面人就要转身离去。
云秋染眼神凌厉,语气也冷了下去:“是阁下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
蒙面人顿住,他低头一看,手腕和脚腕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拴了一根透明细线,线的另一头正在云秋染手中,只听身后云秋染接着道:“这把剑乃朋友所赠,在我手中于情于理,阁下第一次是夜闯尚府,第二次是当了梁上君子,第三次伤了我的人!是阁下一直在踩着我的底线!”
蒙面人不想与她争论,内力一震,身上的细线便尽数断开,还未迈出一步,身后破空声响起,他本能侧身,躲过一片柳婵叶。
蒙面人沉声道:“你打不过我。”
之见云秋染伸出三个手指头,一个一个的往下放,最后一个手指头放下来时,蒙面人体内内力翻涌,他脸色一白,心中暗道:中计了!
蒙面人企图运功调息,云秋染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几根银针从指尖弹出,蒙面人避无可避,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云秋染拿回剑,扯下了蒙面人蒙面的黑布,露出来一张陌生的脸,而且长的很普通甚至有点丑。
云秋染从他身上搜出了几瓶药和一些碎银,其他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杀手或者暗卫。
云秋染拔出蒙面人的剑,手臂一挥,在他胸口上划开一道血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云秋染视若无睹,继续用剑在他身上各处都划出大大小小的伤痕,最后将剑放在他的脖颈间轻轻一带,划一道和云秋染脖子上相差无几的血口子。
他在离涯身上划了多少剑今天她就在他身上划多少剑,她故意挑了个荒山野岭,人迹稀少的地方,哪怕明天还活着也不会有人能立刻赶过来救他。
“生死随缘,富贵看天。看在你没对离涯下杀手的份上我也给你留一条生机,能不能活着你听天由命吧。”云秋染说完,单手拎起蒙面人往头上的树枝一甩,他稳稳的挂在树枝上,和离涯的处境一摸一样。
刚划出来的伤口一直在汩汩流血,血染红了树干,从高处一滴接着一滴落到地上,草木的味道中混入了血腥。
云秋染灭了火堆,拿起行李,继续赶路。
直到到了魏朝主城,都没有再见到那蒙面人的身影,被人跟踪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看来还是命不好。
云秋染摇摇头,一点也不惋惜的想。
魏朝与泷起南北相对,泷起朝北,且多山脉野林,奇珍异兽。魏朝朝南,多河流湿地,鱼水之乡。
魏朝的主城依百家河而建,与泷起的人工挖掘的护城河不同,百家河是在远古便有的河流,贯通南北,被魏朝人奉为生命的源头。河面上搭建各式各样的桥梁连接两岸,还有载人运物的小船比比皆是。
云秋染牵马进城,找了间普通的客栈歇脚。魏朝人多热情好客,店家见云秋染服饰风格与他们不一样,便亲切的问候是哪里人,得知是泷起人后还夸赞泷起景色令人惊叹,云秋染随意和店家聊了几嘴,晚上店家就贴心的送来几样泷起小吃。
虽然味道不够正宗,但这份心意令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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