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染享受的心安理得,这些事小时候他们做的不少,当然都是云秋染死缠着让墨城帮她做这做那,不做就打一架。墨城很多时候都谦让着她,也随她性子,虽然有时会责备她几句,但态度柔和,对云秋染来说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相较于楚莫的狮子吼来说,墨城的责备实在是有些……不成气候,结果每次总是墨城帮她擦屁股。久而久之,绕是云秋染脸皮极厚,也不忍他老是背锅,也就他的话她愿意听上几句。
“想什么?”
云秋染回了回神,道:“没什么。”
墨城道:“今日有什么事耽搁了?”
云秋染道:“没什么大事,抓了个逃犯,费的时间久了。来迟了干脆就不进去了,不然吓着梅姨。”
“嗯。”墨城表示赞同,又道:“明日可要来避避?”
墨城所说的避,自然是她娘楚莫那个洪水猛兽。
云秋染想到明天的家法,苦恼的咬起手指甲,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当即应了下来:“行,我就说来找你赔罪的。”
墨城轻笑,又是低低的一声“嗯”。
嗯完之后,墨城不再开口说话,云秋染也闭了嘴,气氛莫名的安静下来。
云秋染食指在腿上敲得停不下来,余光又瞥向床上的共亡双生。
要怎么开口?怎么开口?
其他原因就算了,可这共亡双生有关她的那件事,墨城多问起来她都不知道怎么答。这么珍贵的东西总不好让人家不明不白的送给她吧。
“……墨城。”
“嗯?”
“我……”云秋染顿了顿,道:“……那个桌子上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开不了口啊!
墨城一早就看到了桌上的年岁,轻笑道:“说来我有八年没喝过年岁了,不知今年的味道如何。”
云秋染悄悄瞥了瞥共亡双生,道:“你没喝的那八坛年岁都在燕石坡埋着,这坛你觉得味道不错我再挖几坛给你。”
墨城将湿毛巾放到一边,坐到云秋染面前,替她理了理前额碎发,道:“那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云秋染盯着墨城,在烛灯下细细看下来,墨城的眉眼深邃柔和,脸上干净的连颗小痣都没有,完美得一塌糊涂。
云秋染咂咂嘴,道:“墨城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美?”
墨城一愣,想来是没想到云秋染会这样问,不等他开口,又听云秋染道:“不对,应该不叫美,叫……陌上人如玉,像你的这块黑玉一样。眼睛宛如装了星辰大海,若要比喻的话那应该像你床前这盆草,点点星辰,莹莹幽光。”
云秋染手指着那盆发光的共亡双生,看着墨城的眼睛,十分赞赏的模样。
墨城见云秋染那副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云秋染一阵马屁拍的顺溜,想着再怎么样墨城也该虚心接受她的赞扬,然后同她介绍一下这盆奇花。这样话题一开,云秋染就有机会向他要这盆共亡双生,但是他这么笑是个什么意思?
墨城笑道:“秋染,你这话题转的真是不好。下次直接问,还自然些。”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被戳穿心思的云秋染掩饰尴尬的轻咳一声,道:“那行吧,这盆共亡双生你是如何得来的?”末了又强调:“夸你是真心的。”
墨城不去戳穿她诚意不足的夸赞,将共亡双生搬过来放到云秋染面前,道:“在大漠的时候偶然看见的,听我一个副将说过这双生草的事,觉得稀奇,就带了回来,本来打算过两日给你看的,今日你先瞧见了,那便送你了。”
云秋染一怔,不可思议道:“送我?你真的就送我了?”
墨城点头,笑的轻柔:“你喜欢又怎会不送。”
“可是,这共亡双生千金难寻,非缘人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