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儿拍着翅膀从路边飞走,下一秒,两匹快马呼啸着掠过,惊起一串烟尘。
巴度双手离开缰绳,迎着扑面的狂风大声怪叫着,摇晃的身体不禁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在下一秒跌下马去。
他喜欢这样的狂风,那些莫尔兰人喜欢的什么凌晨的清风,山间的微岚,真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的,软绵绵的,打在身上也没点力道。
霍修像个物件一样被他丢在马屁股上,也不帮他固定,就叫他自己抓着能抓到的东西,颠起来再没管过。
这倒不是对莫尔兰人的差别对待,事实上,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也是这么个熊样。
突然,巴度胯下的那匹马脚下一拌,整匹马直直的往前面的地上扑去。
巴度却也不慌,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地,还顺手接住了从他身边飞过去的霍修。
“哈哈!小鬼!”把霍修扔在地上,巴度回头看了看那匹在地上抽搐着口噗白沫的马,不屑的撇了撇嘴,“还骏马,没点力气。”
看着慢慢策马停在身后的碎石,巴度扣了扣耳朵:“你这马到是强点,没用。碎石,去河径讨两匹马去。”
碎石下了马,全覆式的头盔中蹦出了两声:“巴度。”
“诶?”巴度扣着耳朵转身,见着缓缓包过来的三头红着眼的野猪,眼前一亮,“嚯,三头畜牲,倒是正好,正愁没东西讨马!”
解下背后的刀盾,巴度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他咧嘴笑笑,见着三头野猪都向着他冲过来后,才两腿一屈,冲了出去!
百多米一跨而过,倏然之间,巴顿的盾牌已经贴上了第一头野猪的侧颈,庞大的冲击力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爆发,野猪就像是一辆被掀翻的马车,脖子在一阵渗人的骨裂声中扭成了恐怖的直角!
而巴度已侧身而过,右手的重刀惊鸿般穿过第二头野猪的身躯,没入了第三头的头颅、直彻泥土!
巴度身后,两头野猪在惯性的作用下横飞侧淌,一时之间烟尘四起、飞沙走石!
巴度捏了捏手指,脚下的野猪也只是扑腾了两下,就没了生机。
他啐了口,收了刀盾,走到霍修身边踢了两脚:“别吐了,多大的人了,还晕车?”
“一人一头,抗走!”
碎石走过来扛起了野猪,虽然他的马没有口吐白沫,但跑到现在,一停下来也再没了重新跑的力气了。只能扔在这里,也算给地上那只留个伴儿。
霍修颤抖着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吐沫的马,在自己身上摸着检查了几遍发现没少啥零件,这才放下心来。
也顾不上可怜那马了,定了定神,霍修钻到那野猪身下,顶起野猪,颤抖着跟上了巴度和碎石。
他们身后,那匹马垂着眼帘舔着地上的那只,鼻子里传出了一串哀鸣。
……
轰!
一头野猪摔到一个老头眼前,老头还魂似的从藤椅上跳了起来,四处望望,才发现周围的人早已跑了一干二净。
揉揉睡眼,老头赶忙冲眼前人说到:“额,二位大人,你们来是……”
巴度斜了两眼老头,咧嘴说道:“河径的镇长是吧?这三头猪,看着了没?换两匹马,行吧?”
老头偷瞧了两眼,这三头猪个个体型和小房子一样,寻常的陷阱都困不住,发起疯来,人就是穿着盔甲都得被震死,可看看现在这惨样?
老者打了个哆嗦,拱拱手:“感谢两位大人,实不相瞒,这三头野猪平时就好来田里捣乱,又没……哦哦,放心大人,我们河径的骏马放在整个莫尔兰都是一等一的好马,这就给您二位找来两匹最好的!”
老头本想多客套两句,可中途看见巴度眉头已经皱起,连忙改了说辞。
虽然这老头语气听着低声下气,但身上的腰板到是挺得笔直,说完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老头儿,话还挺多。”巴度回头看着霍修,“比你爷爷可差的远了。”
霍修脸色苍白,连续三天的赶路,他不知吐了多少回,刚刚听见老头说这里有好马,霍修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你……你魔鬼!”
“哈哈哈哈哈!”巴度听了,拍着霍修的脑袋就畅笑了起来,“魔鬼?魔鬼!哈哈,这个称号不错啊,不如以后就这么叫我吧,哦!魔鬼巴度!怎么样,碎石,是不是帅呆了?”
碎石耸了耸肩,看不出全覆式的头盔下是什么表情。
“你,你别拍了!”霍修一咬牙,反手抱住了巴度粗壮的胳膊,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看那样子像是要把他绊倒。
结果……巴度纹丝不动,反而笑得更欢了。
“哈哈!不错不错,动作挺麻利的,就是力道太软!”
说完巴度一咧嘴,膝盖顶着霍修往上一送,就这么单手举起了霍修。